莫絕怔了好一會兒，不知要說什么，看到他那空茫的神，忽然就有些無措。

韋一靜靜看著他半晌，終于收回目光，仰躺著閉上，輕聲笑了笑，“但愿吧。”

之后醫生趕來，折騰了一會兒，其他人聞訊也趕了過來，等醫生護士都走了，樊墨匆忙走到韋一病床邊，心疼，“小一，傷還疼嗎？”

韋一笑笑，朝眾人抬了抬手腕，“給你們發完短信之后，我開了錄音，那些人在外面的對話全都錄來了，毆打周瀛的聲音也很清楚，他們賴不掉了

韋一也跟著笑了笑，忽然伸手，輕輕覆蓋住了他的手背，“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會想辦法自己沉去，不會讓你為難的。”

莫絕瞳孔一縮，莫名其妙，竟覺得哪里不太舒服，卻是意識地開，“哦……對，對……你應該……其實不是喜我吧？你只是依賴我，見到的人太少了……等一切結束了，你也不用整天待在家里，多去走走說不定就……”

莫絕覺得心里那莫名地有痛，他匆忙轉過去，來不及細想什么，急急走了。韋一直到他的影消失也沒有收回笑容，反而是側看向窗外柔和的夕陽，看了好一會兒，像是看到什么幻影似的，笑意更深了。

“小哥哥，”韋一又看向他，逗他似的眨眨，“我和你老婆掉里，你會救誰呀？”

沒再阻攔他，還抬手朝他揮了揮，目光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樊墨都要氣笑了，“得什么福？什么福都不值得拿你上三個槍換！”

莫絕一愣，心里忽然像是被什么東西扯了一，跟著慨起來，“是啊……十三年了，真的很久了。”

“還好，沒關系，”韋一靜靜看他一會兒，又笑了，“小哥哥，我們……認識十三年了呢。”

兒，好嗎？”

“你希望我喜別人嗎？”韋一瞇笑笑，柔聲問他，“你希望的話，我會努力的。”

“沒事，”韋一收起所有的柔緒，再次冷靜斂起來，“小墨，我們算是因禍得福了。”

莫絕呆了一呆，失聲一笑，無奈地搖，“我哪來的老婆，幾歲了還問這種傻問題。”

“小哥哥，”韋一收回手掌，慢慢縮回被里去，“等一切結束了，我會試著去喜別人的。”

莫絕臉上的笑容凝固住，手背被覆蓋的地方忽然覺得一陣，他慌忙回了手，愣愣看著他。

“我……”莫絕咽了唾沫，有看不去他的神，別開了，無措地說，“都說了嘛，等你見多了人，說不定就會發現其實沒那么喜……喜我吧……”

莫絕忽然有坐不住，匆忙站起來，“我還是去叫醫生來吧，給你復查一，你等一會兒啊。”

韋一看看他，乖乖，仍是笑著，“好的。”

“……哦，”莫絕激動的緒緩來，乖乖又坐回去，不知為什么，有不敢直視那雙睛，“你……槍還疼不疼？”

“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是你，最了解你的人也是我，”韋一微微轉開目光，看著雪白的墻，失神了似的，“我可以為你死，你也可以為我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