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活著？’

“可是……看著實在是……”

‘你們這群畜生！放開他！放開他！！你這個混！你騙我！你們竟敢這么對他！我殺了你們！’

‘就是這兩個小！上次偷了我家的雞！’

被打得幾乎要失明，失聰，可腦里，耳朵里，都是那個放在心尖里守護著的孩，被折磨得沒了神智的模樣。

“他都忍了十八年了，不差這幾天，”十七冷聲說著，再次靠墻閉上睛，“受不了就把耳朵堵上。”

是從……那時候開始的嗎？

‘我弟弟呢？’慌忙地四找尋，卻痛得又跌回床上，“你把我弟弟帶去哪兒了？！”

‘……我、我贏了，’全都痛得要命，艱難地站起來，‘帶我……去找我弟弟……’

呵。

‘嘖嘖，真是可憐，這是被打死了嗎？’

‘你弟弟啊……太弱了，跟你不在一個組呢。’

‘我帶你們去個地方，不用再挨餓，也不用挨打，只要你們乖乖聽話……’

‘當然活著，他可大有用呢，’那個惡心的人影走近了，邪惡地笑著，‘你今天能從這條狼嘴里活來，我就帶你去找你弟弟，怎么樣？’

‘……你、是誰……’

‘哈哈，你一本事都是我們教給你的，瘋了嗎？要殺了我們？’

十七立刻睜開來，中一剎那便平靜來，什么心緒都不再有，“怎么？”

汽似的，朦朦朧朧的，‘在這兒等我，我就去拿一片面包，他們發現不了……’

“隊長。”

‘啊啊啊！對、對不起……啊，疼！對不起，不要打我，對不起！’

一次又一次的痛苦，一次比一次更血腥的訓練。

救他的機會……

被審訊得要崩潰的時候，被看到不想看的東西的時候，有時候忍不住想了結自己的時候……

‘還偷了我店里好幾個饅，就是他們，打！往死里打，看他們漲不漲記！’

那個全青紫，被折辱著的少年，那個……真的是你嗎？

‘嘖嘖，蠻厲害嘛，不過光這樣還不行，喏，接著，拿這把刀，去把這些人的手都剁了，你得去手，我就帶你去見你弟弟……’

痛得都要睜不開睛，只模糊看到一個隱約的影。

對方不再多說，沉默著退了。

是什么時候開始，這顆心再不會疼了，再沒有一絲溫度了呢？

‘兩個小不，要不要跟我走？’

那是你嗎？

‘想救他，可以，你能打贏所有人，能最后活來，我給你救他的機會。’

眠自己，也算是他慣用的手段了。

‘哥哥……嗚嗚，哥哥……’

只是今晚不知怎么的，那一聲聲的哥哥還是在耳邊不停繚繞，他皺緊了眉，抱住手臂，手指壓緊了臂彎，深深了氣。

‘你們要打就打我！打我！不許打他，給我開！打我啊！’

“那人又醒了，一直在叫痛，要不要叫醫生打鎮定劑？”

“他今天打兩次了，再打反而不好，讓他忍著吧。”

十七閉著休息，只是腦里的幻覺始終都消退不去，他冷靜心緒，稍微眠了自己一會兒，漸漸又平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