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中間能經過超市最好,可以班買菜回來飯,又對我的家居品味表示了一番批評,打算重新裝修,至少要空一面墻來給他貼照片,還笑著說要貼哪些照片已經想好了。
我頓時很警惕:“不許放我的。”
每天看著墻上都是自己的照片,不嚇死也要犯尷尬癥。
“不放你的,如果有客人來,你的照片我不會舍得給別人看的。”蘭庭晞齒一笑,“所以你是答應了?”
“……”這小好像變得陰險了。
蘭庭晞又說起放假的計劃來,準備要和我去哪里玩,一臉興致:“臺灣你還沒去過吧,那里最近通過同戀婚姻法了,我們可以順便去結個婚。”
我翻了個白:“有什么用啊,兩邊連護照都互不承認,大陸還會承認這么張破紙嗎?”
而且,誰會和你結婚啊。
這句話在嚨里繞了一圈,看著對方躍躍試的表,最終還是沒有說來。
反正這種年少輕狂的話,他說說就算,我聽聽就是了。犯不著當真。
一個晚上,這家伙居然能一直暢想到我們的四十歲,如果不是我熬不住睡著了,可能還會繼續暢想到七老八十,兩個滿臉褶的老互相推著輪椅看夕陽的肉麻場景。
本來以為那家伙說歸說,結果等蘭庭晞回學校沒兩天,我就開始陸續收到包裹。
那家伙在網上訂的一些小東西已經先寄過來了,一堆亂七八糟堆在那里,看著就讓人疼。
我拍了照片發給他,讓他回來自己折騰。
蘭庭晞這周過來的時候,自己也提了滿滿一個箱,里面全是他照的照片,和一些他寶貴的玩意兒。
我頗嫌棄:“我這又不是收破爛的,什么都往我這里扔,都不。”
蘭庭晞四顧一圈,:“這個房是有小,咱們要不換個大的吧?”
結果真的認真地看起房來。
“最好是獨棟的,你晚上睡眠不好,不要太吵。然后帶個庭院,養小花小草的,和一只金,金聰明又聽話,不會惹你煩,每天午吃完飯我們就帶著狗狗去遛圈。”蘭庭晞說著,正是他之前和我念叨過的未來生活圖景。
和我之前的生活那么截然不同,卻又充滿了生機與活力。我原本無論如何也想象不來,但在他的描述,一切好像清晰可見起來。
我雖然并不覺得這有多么可信,卻也為這樣的好想象,而到了一種虛無縹緲的快樂。
一切來得猝不及防,無跡可尋而又理所當然。
命運之神從上空冷漠而惡意地俯視著你,當你終于肯從坑底往上走,命運就張開巨大的陰影,再將你整個撲回去。
我剛剛送走蘭庭晞,看著他了安檢,轉沒有走幾步,整個人突然往前跌了去。
在醫院里醒過來,陌生的醫生讓我到很緊繃,看著他手里拿的片,更是全僵起來。
“你是心搏驟停,將近一分鐘,還好機場有臨時醫療隊,有起搏。再多一時間,神仙都救不回來。”醫生指著片里那顆心臟,那里有一個指蓋大的小,以小為中心,周圍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陰影,“你這個況,我建議你一個全面檢查。”
我從醫院來,的太陽晃得腦袋有些發暈。
我坐在計程車里,劃開手機,看到蘭庭晞發來的一串信息。
“我到了,你到家了嗎?”
“對了,落地才想起來,家里的花我忘記換了,你記得買一束新的。”
“我在一家飯店訂了這一周的飯菜,和上次那家不同,換換味,免得你膩。”
“以后我們不分開了,就不用訂外賣了,我可以天天給你飯,我最近又學了很多新菜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