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和我一起回原城好不好,我想讓我媽看看你……”
“好了。”夏追咳了聲,轉問溫言,“你是不是亂翻我東西了?”
“嗯,我錯了。”認錯倒是積極。
房間里沒什么重要的東西,夏追斜瞥他一:“你最好安分。”
終于,夏追移開,妥協了:“我暫時幫你保。”
她沒有秦鑠那么重。雖然父母生前也很她,可他們走得太早、太久,葬禮辦得兵荒亂,來不及留給她任何寄托,遑論在危險壓抑的成長期中,對未來的不安與生活的重擔早就壓過了無望的親。夏追是個實用主義者,又或者僅因為她生來冷血,她很少想起早亡的父母。
東西送去了,秦鑠松了一大氣,面的傷好像也不怎么疼了。夏追接受了他的投誠,這實在是一件值得興的事。秦鑠眉柔和,湊近幾寸,想親她一。
每到這種時候,溫言那張欠揍的臉就笑得格外真誠。
夏追定定望著他。
他不接話,拉過她的手給她上。
二人望著對方,相顧無言,秦鑠的手始終不肯放。
“只是看了一……”
“……”
“對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友善地提醒,“你的醫生或許沒告訴你,結完扎要禁一段時間吧?”
夏追何嘗不知溫言就是故意的,一時無奈:“說完了,你來吧。”
“很好聽的名字。”夏追輕聲說。
但望著這鐲,她驟然響起,她已經好久好久沒去看過他們了。
茶幾上的溫漸漸冷掉了,安靜地蜷縮在玻璃杯,無人問津。
“是一個‘丁’字――我媽媽姓丁,丁悅竹。”
“好。”
女孩抬起手,細細觀察,在鎖扣那里摸到某凹凸不平的雕刻痕跡。
暗銀的細圈交錯著纏繞在細瘦的手腕上。夏追一動,兩個細圈便碰在一起,叮當作響,似乎與數年前的那種聲音重合了,秦鑠忍不住怔愣。
主臥的門十分“合時宜”地開了。溫言探個,笑:“你們說完了嗎?”
秦鑠這才記起來還有只大尾巴狼杵在這兒,擰眉坐正了。
良久,她敗陣來,沒拒絕:“好早呢,到時候再看吧。”
他沒明說,但夏追清楚這鐲的分量――這確實是秦鑠用以證明意而能獻的最大誠意了,比去結扎的分量更重。
“我、知、。”秦鑠咬牙切齒。
那天晚上,兩個男人找借又留了一會兒。秦鑠知她不愿意搬去他那里,小心試探,想自己搬過來,被拒絕了。
她還是想一個人住著,誰也別來煩了。
夏追有些驚訝,原本張就要說不,瞥見腕上銀鐲,卻又猶豫了。
秦鑠睫羽微顫,抬:“你清明節想回原城嗎?”
溫言悠哉游哉地移來了。
給夏追的心也是真的,半不摻假:“我已經想了很久了,深思熟慮過,我真的想給你……你收吧,阿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