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細選了一箱橙，嘴上和老板打著哈哈，老板幫他把盒纏上膠布，他等著的功夫，透過窗往外看，卻注意到不遠有個人蹲在路邊，嘴邊的火光明明滅滅的。

“怎么回事兒？你不是去買果嗎？怎么還受傷了？”龔月朝輕聲問，生怕擾了這滿走廊的安靜。

如果秦錚錚沒認錯的話，這人是樂靜，馮裴的女朋友。他借著龔月朝的關系與樂靜見過一、兩次，職業習慣使然，他順便就把對方的特征記住了，更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

這一切剛好被躲在角落里的秦錚錚用手機完完整整的記錄了來，隨后便收好手機跟了上去，他隨著二人來到一個門市外面，那個房窗上糊著一層報紙，卻聽見里面傳來那種奇奇怪怪的聲音，過一會兒，一個女人從里面走來，向四周無厘的張望著，北風起了她枯的發，秦錚錚借著月光看見是一張很熟悉的臉。

那人完了煙，便起了，這時從遠又來了一個人，那人手里拿著包什么東西，因為天太暗秦錚錚沒有看清，煙那個隨后從袋里掏幾百塊錢了男人手里，兩人說了兩句話，便勾肩搭背地一起搖搖晃晃地走了。

老板湊到他邊，小聲：“那個的唄，現在可多了，我一看就是，這個人啊，這么冷的天，就是來買貨的。”

秦錚錚和龔月朝二人到了醫院，他讓龔月朝先上樓去看時沐城，自己便準備去附近的果店買橙，果店在醫院后，步行不過五百米，只不過那條巷有些暗，這個時間，長長的路上就只有果店亮著幽暗的燈，還在營業，外加醫院的這周遭的環境，其實還滲人的，怎么都有兒過去港式恐怖片的氛圍。



“怎么不正常？”秦錚錚掏手機準備掃碼付好了款。

此時雖然已經是夜里，整棟樓里除了幾個值班民警可能也再沒其他的人了，可這從里到外依然透著一沒來由的嚴肅氣息。走廊里幾盞日光燈打在秦錚錚的臉上，映了他嘴角一青紫，龔月朝抬手給他蹭了蹭，疼得年輕人直皺眉，“嘶……老師，你輕兒。”

錚錚就在走廊等他，走近了，秦錚錚上手拉了拉他脖上的圍巾，笑著問他：“老師，你冷不冷？”

老板把果打包好了遞給秦錚錚，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嘴巴里念叨著：“哎，這附近啊，總有些這樣的社會閑散人員，就是因為街對面的巷里開了幾家夜總會，亂七八糟的，群亂舞。嘖嘖嘖，你看看，你看看他蹲在那兒，像什么樣嘛，肯定是不正常的。”

秦錚錚倒是沒怕，了門市房，里面著土爐，一長長的煙囪順著房梁從窗上穿到了外面，爐里散發著燥的氣，烘得人臉頰的，供給這個房間的溫度。

“是這么回事兒……”

這要是在白天，可能倒還是很正常的，可這是在夜里，溫度又很低，一個人獨自在醫院的路邊煙，就實在讓人生疑。

這段話讓秦錚錚一警覺了起來，他甚至忘了自己在什么，只跟老板說：“老板，東西先放你這兒，我去一。”然后順手給手機調了靜音，推門去，很快便利用夜將自己隱藏在角落里，睛緊緊地盯住那個忽明忽暗的火光。

龔月朝搖了搖，“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