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長安街到西長安街，地鐵還算兩站地呢，多遠(yuǎn)的路，他愣是拉著傳武雄赳赳氣昂昂走了兩趟，在大街上招搖過市。這些年見不得光的憋屈，連本帶利都賺回來了。

霍傳武嘴角一聳，哼。換別人，他心里肯定不服，才三十，肩膀上的星花都排不開了，瞅著快趕上JUN委里那群老家伙，逆天么。可前這人，是楚珣，天了也是霍家的媳婦……兩人各自著軍裝，腳蹬锃亮黑鞋，肩并著肩，宇軒昂，風(fēng)度翩翩，走在長安街上，踏著一地秋收的金黃，后是兩行瀟灑的影。

孩兒似的，把每一套拿來，興奮地在自己前比著，給傳武展示……楚珣站起，在小房間里，解開西裝紐扣。

楚珣笑嘻嘻地，帽檐一雙細(xì)長英俊，武裝帶把腰一扎，從后面看過去，線條筆，雙修長……兩人當(dāng)天著正裝邁委大院，正式向賀長歸隊報。

傳武拿過殼軍帽，雙手給楚珣上，端正：“嗯，好看。”

軍裝緊緊貼合著材，衣料包裹在上，這衣服仿佛是活的，從暗不見天日的地活過來了，從每一澤深沉郁的褶皺呼著陽光的空氣……楚珣走了一趟還嫌沒過癮。

楚珣齒一樂，一歪：“服氣吧？”

傳武意識地，上前一步。兩人低垂著，沉默無聲，靜悄悄的房間里只聽得到衣料裹住的摩聲與兩人的心。傳武手指偶爾碰到楚珣，兩塊很好看的肌肉方溝與小腹相連的地方。兩人都是結(jié)輕抖，血涌動……楚珣一抬胳膊，傳武為他捋平肋的褶皺；楚珣低系紐扣，傳武幫他打上墨綠領(lǐng)帶，手掌覆上去，把衣褶平。

“帥嗎？像回事兒嗎？”

兩個很帥的軍官被拽過去，陪游客照相，給小女娃背景。女娃一手挎一員保鏢，遠(yuǎn)是巍峨肅穆的天安門城樓，照片拍得帥氣又拉風(fēng)，這幅人肉背景簡直太奢侈了。

賀誠給韋約翰一打：“瞧見了吧，我說的，來了。”

兩人都是一朗筆的軍服，互相為對方整理領(lǐng)，正帽徽。傳武盯著楚珣的肩章，多瞄了幾。

再扯開襯衫，從肩剝掉，然后是……傳武靜靜看著楚珣脫衣，突然發(fā)哽，有一種窒息，心靈悸動。楚珣脫到幾乎全，白皙光，燈一尊完的雕塑，天花板四角的燈光在上各交光影。楚珣那時表十分莊重，肅然，不一絲輕佻，從柜里拿一套秋冬制式的正裝。

楚珣在門喊了報告，推門去。賀老總的辦公室寬敞明亮，一室茶香。賀誠與韋約翰兩個老家伙坐在沙發(fā)上，翹著，煙，品茶，仿佛就是在等人，等兩個晚輩。

“恁這樣可俊了。”

楚珣埋認(rèn)真地穿軍裝。

傳武回手，低聲提醒：“穿軍裝呢，不興拉手的，犯紀(jì)律了。”

腦袋上扎蝴蝶結(jié)的小女孩伸手一指：“媽媽，看那兩個，好帥的解放軍叔叔。”

楚珣有意無意地，拉過傳武的手腕。

事實上，他們剛從洛杉磯回來后兩天，楚珣已經(jīng)跟上司打過招呼。他沒敢去小紅樓面，而是用特工暗號電碼給賀兒遞送一份電報，坦白某些對他而言很重要的事，人生的大事。

楚珣不確定，低聲問，站得唄兒直，像接受檢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