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兒?……啥雞?”大掌柜皺著眉,琢磨了半天,好像從來就沒聽說過有一種雞叫作“餓不雞”。
息棧低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兔肉,男人專門給他掰得一塊好肉,兔連著半個,香氣騰騰。于是趁著那尕師長一個人在樹坑里栓的時候跑過去,將兔遞上:“喂,你吃這個吧!”
“我叫息棧。我是野山綹的二掌柜?!?/p>
那跑的小同志看起來就跟前些年在綹里遇難躺了的小羊倌差不多大,眉稚,聲音清脆。唯一不同就是腦后沒有小豬尾巴,腦袋上多了一著“紅五卦”的八角小帽。
“餓,餓,餓真的不饑?!?/p>
“不要?那尕你想吃個啥?”
“你真不餓?小尕蒙俺呢吧!”大掌柜瞇著一雙賊,樂呵呵地看著尕師長。小柳師長剛才看見這只烤兔,那神兒分明就跟一土狼見著獵差不多。
息棧見這尕師長雖然年輕,眉骨和角分明蘊藏著北方男人的某種剛勁力,材也與自己相仿,破舊洗白的軍裝遮掩不住的寬肩長,瘦削之中透著韌不。兩只手掌關節壯,息棧不經意地碰就碰到了對方右手上的厚繭,想來這人一定也是個玩兒槍的好手。
“呵呵,他是餓的通訊員!俺們他們叫紅小鬼!”
大掌柜咆哮:“你就甭跟老餓,餓,餓的了,老早看來你就是餓了!俺可告訴你哈,俺鎮三關的‘燒刀白烤香兔’的手藝,那可是祁連山一景兒,玉門關一絕,過這村兒就沒這店了,別人想吃老還不給他烤!老看你個小尕順的很,給你你就拿著!”
“唔,餓了還不吃,那你什么時候吃呢?”息棧將兔到了對方手里。
息棧看見那尕師長推托了若回合,最終還是屈服于某大掌柜的淫威之,接過了烤兔,狠命地咽了咽,卻沒有吃那只兔,而是遞給鏡參謀,參謀又遞給某團長,在團長們手里轉了一圈兒,又遞回給尕師長。
“餓不饑?!?/p>
大掌柜很豪地拎了一只烤兔跑過去遞給尕師長。尕師長一看,臉很是不好意思地說:“不要不要!”
一圈兒人都是狼的神,分明是三月不識肉味兒,得就差伸手在巴頦上接著了,卻都舍不得吃。最后是一人咬了一,將瘦小的一只兔瓜分掉了。
燒酒,香氣與酒氣合為一,聞起來都讓人淌兩斤。
息棧問:“這娃是你們的小羊倌還是小驢倌?”
約莫有一個多時辰,沙漠中的夜逐漸郁,紅匪軍的大隊人,隨著幾個引路的通訊員,趕到了綠洲與尕師長
小柳師長早就注意到了土匪隊伍里有這么一位梳著長辮,相貌俊,氣質舉止與其他匪眾格格不的人,上打量息棧好幾,問:“請問你咋個稱呼?”
小柳師長一愣,臉微紅:“餓不吃,你吃吧!”
一旁的鏡參謀長趕忙解釋:“我們師長說的是他不餓。掌柜的心意我們領了,我們不吃哈,你們慢用慢用!”
小柳師長見這塊綠洲源充足,四方安定,于是吩咐手一個小同志去叫大隊的人來此取補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