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墻雉堞之后人影憧憧,“咔咔”槍栓聲四起。息棧心知不妙,低聲吼:“快撤后,撤后!”
“你們……你們將他怎樣了?”
息棧兩發直,還未及開,豐老四一旁低聲說:“你這暴躁黑廝,打你個!當家的在他們手心兒里著呢,你怎么打?!”
黑狍怒嚎:“二當家,您到是給個話,打還是不打啊?!開火打吧!”
息棧一聽這話,登時兩發黑。
黑狍舉槍怒嚎:“他的你個納穆薩,有種兒來跟爺爺們打!你個縮大王八!”
“怎樣了?你說呢,二掌柜?我們軍長想抓鎮三關想了二十年了!今兒個他媽的終于抓到了大活人,當然要好好招呼他一番!我們警備司令里有式裝備八十八套刑,一定給他吃個全套,哈哈哈哈!!!”
息棧一看是納穆薩,急忙喊:“納師長,我當家的現在何?”
“哈哈哈哈!鎮三關當然是在我們軍長那里,邊區警備司令的座上客啊!”
一員威風抖擻的軍官,大殼帽,上的鐵灰軍裝筆朗,兩锃亮肩章在日泛著金光。不是別人,正是家軍騎兵師的師長納穆薩。
大掌柜是槍不離的,土匪的習,上炕都帶著槍,雙槍一左一右擺在枕邊兒,人在槍在。
納師長說得沒錯。云芳與大掌柜的仇怨當真可以追溯到二十年前的剿山一戰,大掌柜就是那一條漏網的大魚,斬草未能除,大帥為此懊恨已久。這一朝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讓這廝抓到了機會,一擊得手。
果然,城樓上遙遙傳來輕蔑的
這廝是家軍中了名兒剽悍勇猛的將領,也是個地的回人,姓納,穆薩是回回的名字。
“二當家,那咱咋辦?!”
那兩個黑東西“砰”、“砰”砸在面前不遠的黃土地上,鏗鏘有聲,像是鐵家伙。
只要除掉鎮三關,野山綹不攻自垮。
全綹的人都認得,是大掌柜的兩把槍,二十響的德產盒炮,金貴的好槍。
納師長可不傻,把這么好的槍丟還給土匪,事先早就把槍的撞針給拆掉了,沒法用了。
納師長卻并不躲閃,似乎算準了土匪們不敢亂來。
息棧心里頓時一寒,兩都不忍去看。
黑狍小聲嘟囔:“誰知當家的是不是真的在他們手里,難保不是唬咱呢?!”
息棧吼:“黑炮,你不許胡亂開槍!”
野山的騎兵隊荷槍實彈,瞄準城樓上的兵勇。
納師長在城樓上揚聲大笑,喝:“野山的崽們,別追啦!你們來晚了一步!”
城關之上的納師長囂張獰笑,每一聲笑灌息棧的耳朵,都像是拿一把刀剜自己上的肉。
息棧睜一看,趕忙策上前,鳳劍,用劍尖兒挑起鐵家伙,拿在手中。
土匪軍頃刻間撒丫后撤了五百米,躲開漢陽造的程,一排槍兒生生地打黃土崗,留一片坑洼。
這話順著西北風兒飄上了城樓,腦上的納穆薩“哈哈哈哈”大笑起來,只聽“嗖”、“嗖”兩聲,樓上拋來黑乎乎的兩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