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棧卻不知,此時,玉門關西大門之外突然重兵來襲,角樓警報聲尖利地鳴叫。新疆軍閥盛世魁的兵在這一天趁亂過界,攻甘肅,前軍已經突破了家軍沿路設置的幾座哨卡,看著殺到玉門關!
息棧快加鞭,沖了玉門關,一路飛馳,很威風的大黑驪這會躥得像一只驚恐的兔,揮汗如雨。
黑驪猶如飛龍神駿,左沖右突,躲避著兵勇的影和紛飛的槍兒。大掌柜從息棧腰間雙槍,朝著后開火,第一槍竟然直接脫“靶”,彈都飛上屋檐了。
隔著一層衣料,息棧用兩只手輕輕撫摸男人的腹,只一摸就摸上肌肉薄了一層。一番消瘦之后,卻更顯得男人瞳墨黑重,兩劍眉斜鬢間,面頰刀削。息棧用指腹不斷描繪男人臉龐上的五官,看不夠,舍不得放手,湊上粉唇,吻了吻那一張蒼白裂的嘴唇。
“嗯……沒事兒……老好得很……”
趁著玉門城西門被圍的當,小鳳兒機靈地選擇飛騎奔向防守最為薄弱的東門。正在心里琢磨怎么才能騙開城門守衛,混城去,東門的城門它竟然自己就開了!
大掌柜敞開的中衣衣領中,兩輪廓深邃的鎖骨,筆直凌厲,尚帶鞭痕血跡。小鳳兒悄悄掀開男人的衣領,只朝里望了一,膛上一片潰爛焦土
息棧知曉男人這些日一定吃了不少苦,扛不住這樣長途奔襲,見著前邊兒有一條小河溝,連忙把大掌柜扶了,靠在河邊一塊大石旁。
城中人掐成一團兒,家軍人多勢眾,息棧馳慌不擇路,在城里大街小巷繞了十八圈兒也跑不去,正不知往哪個方向逃竄才好,千鈞一發之時,西門的方向槍聲大作,炮云染紅天際。
這半個多月被關押地牢,不見青天白日,手腳又長時間被捆綁受刑,手臂完全麻木,提起槍來腕直抖,手全無。
腦袋的風險,息棧把大掌柜交予自己保的那一箱片,差不多都拿來賄賂打各路鬼蛇神,就算是一死也要先見到男人的面兒!
男人氣得罵罵咧咧:“云芳那個狗日的王八羔,次讓老逮著他,老日了他!!!”
“怎樣了?當家的,你不舒服?”
大批的軍官和兵勇神慌張,向西門奔去。
緊貼在息棧脊背上的男人得很厲害,硌在頸窩里的巴淌汗,汗一滴一滴小鳳兒的衣衫。息棧一路都能覺到,男人抱著他的那兩只手臂,力越來越緊,而后又越來越松,軀徑自不停地顫栗。
息棧不由得納悶,咦,小爺人在這里,你們怎的不圍攻追趕了?難不成今日還有另一撥劫法場的土匪?
息棧在這樣危急的關,還是被自家男人給窘得哭笑不得:剛罵完“狗日的”,你這廝就說要“日”他,你跟狗搶什么兒呢,還是留給狗去日吧!
大掌柜這幾日缺少,方才驟然發力與那些兵勇搏斗,過后頓四肢乏力,虛汗不止。息棧給他喂了幾,又掏小塊的鍋盔用泡,喂給他吃了。
四面八方的大兵涌來,堵住各個路要,與混跡在人群中的土匪交火。
大掌柜臨陣脫靶,著實丟臉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