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棧一聽就滴淚來,兩顆豆大的淚珠在睫上了幾,終于迸。眶中的泉匯兩涓涓細,止不住地淌。
“唔,可是……”
息棧長大了,長壯了,長胡了,雖然巴總是刮得白皙凈。
“師長,什么師長啊……殿就不能離開家軍,不要再與他們一起了!
息棧連忙說:“那你跟我一起,有我護著你,不會讓仇家傷了你!”
土匪不知是哪一世修來的福氣,能有這樣一個妙人兒,死心塌地地陪伴,生可以同,死可以同。
俊芳笑了:“跟你在一起?傻亭兒,你不是要讓我跟著你上山土匪吧?”
這樣清澈,純凈,好又真實的人兒,可惜,領悟得太遲太遲了。
師長深深地凝視息棧的臉龐,每一分每一寸都盡力記在心底。
俊芳瞧見息棧那個垂尷尬的模樣,笑:“我不是來拷問你這個的。鸞亭,這次來,只是跟你個別。舊識一場,不見一面,總覺得,心里舍不得……”
師長在上一世從來沒有見過鸞亭長得這么難看的模樣,也從來沒有覺得他這樣地好。
半晌,俊芳撤回面頰,注視著息棧,語調輕柔而誘人:“亭,如果我說,我與你,再一次……最后一次……你愿意么?”
“……”
“什么?!”
息棧默默起,坐到師長邊,手放對方的手掌,發現師長的手指得像冬天炕里的柴火,亦或許,是自己的兩只手冷得像冰鎦。
“亭。”
“軍令如山,我一個師長的,怎么能臨陣說不去?”
“呵呵,你不必難過,我若是能活著回來,你我來日總有再見面的緣分?!?/p>
“關。打日本鬼。”
“別?你要去哪里?”
如今,越看越覺得他好。
息棧一聽就著急了,怎么殿也要去打日本鬼?!
“呵,離開家軍,我能去哪里?”俊芳苦笑一聲,中是三分無奈,七分漠然:“就我這一張臉,在這塊地方,哪個不認識我是軍長的兄弟,家軍的師長。云芳這些年來積攢了多少仇家,你可知曉?我離了自己人的隊伍,能活過三日?”
“就算我想與你在一起,你那個土匪見了我,不得掏槍拼命?”
息棧急切地說:“殿,聽說那一群倭寇甚是窮兇極惡,火力大,又有飛機鐵炮,關的官府軍都打不過他們,你這一去……太危險了,就不能不去?”
“嗯?!?/p>
卻原來關中原的形勢已經危在旦夕,戰線全面告急,華北大面積陷落,國軍且戰且退,傷亡慘重。委員長一聲令,西北軍云芳所,速速調集三個師團東,支援太原會戰,與晉察冀邊區的八路軍協同合作,一定要堵住小鬼繼續西的步伐。
“亭,過來,再讓我抱一次,最后一次?!?/p>
“唔……”
俊芳用溫的掌腹蹭了蹭息棧的臉,無聲無息地湊上去,用自己的臉頰貼住息棧的臉。
輕輕地貼著,一動不動,任憑的度,將那一寸貼合的肌膚,緩緩地熔化。
“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