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車廂緊跟著撞上第一節,第三節撞上了第二節,整列貨車開始在鐵上動,一條被住了嚨、劇痛掙扎的大蜈蚣似的,瘋狂扭動
己的當家,伸兩只大手了小鳳兒的臉,低聲說:“其實老的意思,是讓你留來,照看一那些個家眷,順便給俺看看家,放放羊啥的。”
息棧珠都沒轉動一,望著大掌柜說:“小爺才不去放羊,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這個響亮的名號,是義勇軍總參謀長豐書生擬寫的。
幾節滿載小鬼的車廂中腳步聲噪雜,一長槍伸車廂窗,瞄準土崗上探的黑影,“噼噼啪啪”悍然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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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火車后連接的第一節車廂突然頓住,像是被了絆索的兒,被綁住了四蹄的驢,車輪卡住動彈不得,依著烈的慣,車廂轟隆隆地一向前栽去,半截車廂幾乎戳了火車,頓時傳幾聲慘叫哀嚎。
大掌柜將綹里的公款財拿來,全在關外黑市上換成槍支彈藥和匹,田里的梁小米收割起來,充作伙計們的軍糧。
那一年的九月,玉門關各路土匪響三千人,騁提槍,浩浩關中。戰旗飄飄,鐵。這一支自帶軍糧,自備槍彈,沒人發餉,裝束怪異,旗幟五花八門的打鬼隊伍,渡過黃河,躍渭中平原。
大掌柜伸鐵臂,將人摟懷中,沒有避諱四周旁人,伸手挑起小鳳兒的巴,在白臉上狠狠親了一大,親得咂吧響。
“屁簾帽”扯著嗓剛剛嚎叫聲,遠土崗上伸一桿烏油油的漢陽造,準一記,“屁簾帽”腦門如遭重擊,猛然向后一扯,眉心中彈,后仰尸。
“屁簾帽”的望遠鏡掃過鐵沿線的荒土嶺,視野里突然晃過一淺白影,似鳥非鳥,在低空悄無聲息地掠過。“屁簾帽”趕忙調整視角,從望遠鏡后邊兒瞪大睛四尋么,那一閃而過的鬼影卻找不見了。
腳底的車地板突然虎軀一震,像是從軌上蹦了起來,咣當咣當地劇烈震顫,車輪在鐵軌上摩,尖利聲響不絕于耳。
野山大掌柜聲名威震邊關,滅過治安團,斗過家軍,逃過幾次剿山戰役,過云芳的地牢,能征善戰,九死一生,又與紅黨八路軍的目頗有交,“黑白兩”都能說得上話。如此顯赫的威望與資歷,自然而然就了土匪軍老大,義勇軍總指揮,沒有哪一路綹不服氣的。
“哼……”息棧冷笑一聲:“既然知,以后不用再拿廢話來問我。”
大掌柜樂了:“咳,老知羊羔兒你肯定就是這句話!”
車的窗杵著個衛兵,舉著望遠鏡四張望警戒。屎黃的軍裝,一難看的軍帽扣在腦瓢上,帽的一左一右像是掛了兩片屁簾兒。
土匪軍的隊伍支起一面紅底金字的繡旗,上書七個彪悍大字:“西北抗日義勇軍”。
“八格呀路!有人偷襲!!!”
晉中地。
正太線由娘關到陽泉的一段鐵路線上,一截嘟嘟冒著黑煙的火車,拉著十幾截封閉車廂,正在“哐當哐當”向陽泉縣城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