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崇宴怔住的那一瞬,他撲上去,用力抱住了崇宴。
崇宴握住他的手,往自己的心上送。
季文禮顯疑惑的神。
是以桌上仍擺了一壺酒,與兩只金杯。
同上回一樣,崇宴又斟了兩杯酒。
崇宴看著他,忽而:“事不過三。”
只是他于此也很不通,不知該從何手,又很緊張,一時只默默地坐著。
看著睫微微顫抖的,閉上的季文禮的臉――到如今他仍是不看自己――崇宴頓住了,全陡然有一種筋疲力盡之,他收回手。
在一室輝光里,兩人并肩而坐。
崇宴也不說話,是以兩人都默然不語,靜靜地并肩而坐,倒像是初次見面的,一雙羞澀小夫妻一般。
“我不想防你,也不想你離開我。”崇宴說,臉上豁然開朗似的,甚至有些愉悅,“反正上回我就不想活了的,我不如將這條命直接送給你,豈不更好?”
“你殺過我兩次,都失敗了。”崇宴說,忽而歪歪,近乎于天真地笑了一,“但如果再來一次,再來兩次……你總會成功的。”
季文禮張大嘴巴,一時竟說不話來。
季文禮微微張開了,中有些猶豫地,看著他。
因此心也更像是被揪住了,疼得讓人幾乎不過氣來。
他執(zhí)起酒杯,要同季文禮交杯,兩人的手勾住,作了一種繾綣的姿勢。
這或許是他唯一可得的安――然而也并沒有多少安之。
他恐怕永遠也得不到了。
季文禮心中一急,剛想開,崇宴卻先:“我不可能時時都防著你,防不住的。”
他接住了,卻因緊張和羞怯,而不敢直視他,微微垂了睫。
兩人默默坐了片刻。
從手腕被捉住的力度,季文禮知他不是開玩笑。
“在這里刺一刀,你也解了恨。”崇宴笑,“我也不必為此而受折磨了。”
“……怎么了?”他小聲地問。
直到剛才,兩人才有了獨的機會。
只是季文禮比上回又更緊張一些,還有些雀躍的期待。
而后抓住他的手,把匕首給了他。
崇宴見他到如今,仍不愿看著自己,也只是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不再顯郁怒之。
倒又有些像當(dāng)時太迎娶太妃的時候。
昨夜太過吃驚,崇宴又不給他機會,說完轉(zhuǎn)便走,他甚至來不及拉住他。
應(yīng)該服侍他們寬衣沐浴的,但都被崇宴揮退去。
因皇后才是皇帝的正經(jīng)嫡妻,之前的都不算數(shù),兩人這算是又大婚了一遍。
懷中的人像是僵住了,被他以那樣的力度勒緊
人心太難得。
季文禮瞪大睛,失聲地喊:“阿宴――你什么?!”
在刀尖刺破禮服的那一刻,季文禮用力掙扎著把匕首扔開了。
季文禮睜著睛,看他走回自己邊,遞給自己一杯。
他心中想著,總該也要將自己的心跡剖白給崇宴聽一聽才好。他從來不知,一直以來,崇宴竟是那樣想的,那樣地受委屈――讓他也到心疼了。
季文禮一便反應(yīng)過來他說什么,臉有些微微發(fā)白了:“……這是,什么意思?”
崇宴先站起來,他走到桌前。
不過他終究,還是將人留住了。
“一件事,如果兩次都失敗了。”崇宴說,“第三次,就不會失敗了。”
季文禮見得他陡然站起來,轉(zhuǎn)了一圈,再回來時,手中卻握了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