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戰確實就是在親近人兒面前犯個渾，耍他那個爺們兒脾氣。

羅戰讓程宇請幾天假，在家養著。程宇卻不愿意整天坐在楊油餅的砂鍋居里，白吃白喝無所事事，持照常上班兒。

羅戰：“……”

程宇面無表地說：“你甭給我犯渾。”

那天程宇還是去上班兒了，回來時換過藥的手臂微微有些，抬不起來。

羅戰不樂意了：“你又沾了，起這么早嘛？回去睡著，別上班兒了！”

程宇說：“今兒月底，有幾個案得趕緊結，寫報告，我不能讓我底的警員幫我寫。”

程宇說：“你打一個你試試看。”說完扭就走。

，你小酪兒跟誰不好，偏偏跟劉曉坤那個姓三孫的東西，連帶著老這個“前任”都忒么的跟著你掉價兒，跌份，說去丟人！

就這么一個極其簡單的動作，他卻不能像一般人那樣，左手端起杯，右手壺。當然，他也不能像羅戰在廚房里，左手端穩鐵鍋，右手持鍋鏟七哩喀嚓地炒菜，倆手合得行云，鐵山河。

程宇笑來，翻個白，拿這號人沒轍。羅戰就是那種明明是他先挑事兒鬧騰再耍個賴犯個賤最后還能搞得他自個兒特純潔特無辜全都是別人的過錯！

羅戰死脾氣上來了，以前他都是這么吆喝手小弟的，難得吆喝程宇一回：“程宇你打不打？你不打我打，我跟你們領導說。”

程宇冷冷地瞅他一，嘴角輕扯：“成，你打。”

程宇站在桌前，左手拿過一只杯，在桌上擺正，對準壓力壺的壺嘴兒，再左手上去壺。

他撒賴似的說：“嘛啊程宇？不許走，你老是跟我這么橫……”

程宇不理他。

就為這個，倆人還差兒拌嘴上火了。

羅戰親自開車去接程宇，路過幾天前巷戰群毆過的那條黑黢黢的小胡同，探探腦張望了半天，心里又開始發癔癥，想風。

回到家，羅戰把給程宇帶的一袋溫突突的小籠包摜在桌上，扭過臉，一本正經得：“程宇，過來，哥必須得跟你談個事兒了。”

羅戰膩固著說：“我不，不渾了……那我跟你吵，你就也跟我吵啊？你怎么能這樣兒啊，你不是應該著我教育我嗎？你以后說什么也不許跟我吵，小警帽兒穿著制服哪能吵架啊？！”

程宇挑眉哼：“你先橫的，你再繼續給我渾？”

羅戰一大早，才好的排骨湯面和程宇最吃的葫塌，就看程宇從洗澡間來，紗布上沾著，發濕漉漉的。

羅戰提著鍋鏟追過來堵住了大門，一把抱住程宇，立刻就服了。

羅戰說：“你也知我這人能犯渾！我要是在你們領導面前說漏嘴了啥，你到時候可別怪我！”

羅戰系著圍裙，提著鍋鏟，從廚房里沖來：“程宇你這人怎么好賴話都不聽啊！”

程宇因為受了輕傷，找借在羅戰家住了幾天，沒敢讓程大媽瞧見那血活拉碴一條傷。

“你說。”

羅戰看程宇接的樣都難受，苦婆心地說：“其實我早就想說這話了，我一直憋著。程

羅戰拿起電話聽筒，遞給程宇：“給你們領導打電話，請假，就說你今天胳膊疼，不值那個班兒了。”

程宇一只手略微費勁兒地穿上制服外套，懶得跟羅戰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