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大夫說:“小武,我知,你得的什么病。”
欒小武被這么一說,就垂去,有兒愧疚。
欒小武:“……我有嗎?”
徐曉凡:“以后,別再來
欒小武:“……我還真的有病啊?”
徐曉凡埋翻一個號,欒小武攔著他說:“你別翻了,一個是艾窩窩,我店里的小廚,你不用叫他了,你還是看我唄!”
欒小武的一班小兄弟們跟著折騰,怨聲載得,幸虧你們家曉凡凡是個剛掛牌的初級門診大夫,他的號才五塊錢,是所有醫生里最便宜的,你泡那乎乎的小醫生泡半天,幾十塊錢就搞定了,還劃算的。
“在呢!”
可是小武,你可得抓緊追啊,時機可不等人!等哪天小徐大夫混成主任醫師,就二十塊錢一張號了;混到教授級專家,就漲到三十五了;要是著海外留學歸國招牌享受特殊津貼的專家,尼瑪就漲到五十塊一張號了,等到那時候再想泡小(老)徐大夫你都泡不起了,咱趁年輕趕早兒啊!
欒小武雖然臉厚,腦瓜可不笨。他聽得來,他家曉凡凡是生氣了,在沖他發脾氣呢。
徐曉凡握著聽診的手伸這人的衣服,聽筒里的心鮮活有力,像是躍著烈的渴望。他自己的心得更加厲害,紅著臉,不愿意正視對方的目光……
徐曉凡說:“你這幾天,是不是羊肉狗肉吃太多了,沒吃蔬菜果呢?我看你面通紅,鼻上兩顆青痘,苔厚重,嚨發,手腳發,我猜你肯定還小便發黃,大便燥,對不對?”
欒小武笑呵呵的。
欒小武撩開T恤衫:“曉凡凡,你幫我聽聽心臟就知了唄?”
徐曉凡覺著,自從欒小武認識了他,這小壞,天天都“生病”,腦袋疼屁疼的!
徐曉凡咬咬嘴唇,說:“你虛,嚴重上火了。”
徐曉凡:“……”
徐曉凡撅著嘴:“你,這次什么病?”
欒小武摸摸腦瓢,笑得特別誠實:“我不看病,我來看你。”
小徐大夫就算再柔,容忍能力也是有底線的,不樂意了。
徐曉凡盯著門診掛號單:“可是,這上面是‘王麻花’。”
號,豆腐腦?”
徐曉凡說:“小武,你這樣,是不對的,你影響了我的工作,好嗎?你明明好好的,沒有病,你把我的號都掛滿了,掛號窗外邊還排了很多掛不到號的病人呢,他們都看不上病呢,很多人坐火車從外地到北京看病呢!你怎么,怎么能,這樣呢……”
徐曉凡把藥方丟給欒小武:“喏,給你開的藥,金銀花清排毒沖劑,銀翹解毒,每天,早中晚三次,幫你去去火,好不好呢?”
小徐大夫都快哭了……
欒小武:“你不用找王麻花了,他是我廚房里菜的小工。”
一個門診醫生一午就掛10個號,欒小武帶一幫小兄弟,恨不得一大早就去窗上排隊,把小徐大夫的號一搶而光。無論徐曉凡叫“糖火燒”還是叫“王麻花”,來看病的就是膩膩歪歪死纏爛打的麻團兒一枚。
欒小武滋滋兒地托著腮,瞟著小徐大夫著金絲鏡細細白白的一張臉。
徐曉凡郁悶地:“小武,你,又來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