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凡是兩邊兒都不靠，不說話，一個人默默地吃烤串，小小地嚼。

大分同學都已經成雙成對，有念碩士的時候就結了婚的，有畢業后迅速拉天窗的，還有交往了帥氣多金男友和貌艷女友的。徐曉凡是座上為數不多形單影只的人。

有人開始在他背后說閑話，有人用嘲笑的目光打量他，說他是娘娘腔。

“欒小武我告訴你，你沒比你們家徐曉凡差，別自個兒瞧不起自個兒，去混不許給哥丟臉！”

就是那一回，一夜之間，全班男同學看他的光忽然就不一樣了。

“我現在好的。”徐曉凡不愿意跟這人多說話。

班長在桌另一盯著徐曉凡盯了很久，終于忍不住，端著酒杯過來。

“你爹媽養你這么大，算是徹底砸在手里了。”班長的氣有些不屑。

“曉凡，你看看我們，都有家有的，你也趕緊找個女朋友，成個家，要不然你以后怎么辦啊？”

班主任還是通達理的，把這事兒當作普通的糾紛

“我，怎么樣了？”徐曉凡說。

了一聲，不以為然：“徐曉凡就是個小書呆，會念書有個屁用？”

同宿舍甚至有舍友說，“我才不跟徐曉凡一塊兒去澡堂呢，他去洗澡的時候我決不去，我怕他偷看我，怕他擾我呢！”

班主任把他單獨叫到辦公室，語重心長地跟他談話，讓他不要“擾”班長和其他同學。

他這輩一回鼓起勇氣，向一個男生表達慕，就是對班長。

徐曉凡同班的這撥同學都考到執業證，分到各個科室，正式成為醫生。他們班的班長一聲招呼，大學同學再聚首，一起回首當年，暢想未來，聚會的地恰好選在后海的“老球迷”餐吧。

“我沒，沒有擾他。”徐曉凡那時候著淚說。

羅老板哄哄地，給麻團兒武打氣。

同學碰面，難免聊一聊各自的境況。混得好的人在老同學面前志得意滿，意氣風發；混得不好的在人群里悶聲不吭，默默地羨慕嫉妒。

表白的結局當然是悲慘傷心的收場，對方當時滿臉吃驚怪異甚至略帶嫌惡像看小怪似的看他的表，徐曉凡一輩也忘不了。

羅戰用手指敲著那一大摞經專業教科書：“就這些小破書，里邊兒講那些一條一條的大理，什么數學模型，什么經營實例，你把他都背來，考試考個一百分，有用嗎？你就會理企業了你就能賺錢了嗎？！

“曉凡，你怎么還是這樣兒？別老把自己成這樣兒成嗎？”班長說。

“老中都沒畢業，狗屁專業都沒念過，咱生意怎么樣啊欒小武你說？全國每年一百多個考狀元，你看哪個最后混成科學家、企業家、全國500了？哪個把自己混上福布斯榜了！”

徐曉凡剛邁大學校園的時候，就暗戀過這個班長。班長大人外形大英俊，玉樹臨風，在老師同學們跟前又特會來事兒，很受眾人青睞，因此徐曉凡那時頗迷戀過這人一陣。

半年之后，共同生活在這座城市里的有人，再一次不期而遇。

男生扎堆坐在一起，聊車房基金票職稱、醫院的官僚作風、令人抓狂的醫患矛盾；女孩們也扎一堆兒，聊婚禮、孩、礙的婆婆、萬惡的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