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治愈,會讓他比學弟更快適應這一切。
他是這樣ai著學弟,不舍學弟多痛一些。學弟先走,就不需要經歷這種痛苦。他,可以過得很好。
「不行,學長一定要先走。」gao宇飛這麼說dao。「要是我先走,我一定會死不暝目。」
他真的沒有辦法放心得xia學長。不只生活,他也知dao學長雖然是最jianqiang的人,但同時也是最脆弱的人。shen軀里彷佛總有用不盡的勇氣,卻總是在只有兩個人的時候靠向他,汲取溫nuan。
就算後來有了孩zi,而且孩zi跟他們關系都很好,也都孝順。他依然覺得他是要守著學長的。
先走的,一定要是學長。
最後江皓晨和gao宇飛總是沒有結論,只好笑著約一起走。兩個人nei心卻還是都認定了,要對方先走。
當然他們都明白,天要讓人走,是連自己都gan1涉不了的,但他們還是都沒有放棄自己的想法,他們是這樣ai著對方。
他們是受上天眷顧的一對伴侶,小病小痛當然有,卻幾乎就是健健康康地攜手到了晚年。
年輕的時候談到後事要怎麼辦理,江皓晨就已經很有主張。「我想要樹葬或海葬耶,因為不想要跟活人爭地。反正都死了啊。」
gao宇飛總是笑。「我只要跟學長葬在一起就好了,哪里都可以。」
年紀愈大,江皓晨更是jian持。「我覺得有墓地的存在,對xia一輩可能還好,是個緬懷的象徵,但對更多代以後,也許是一種負擔了。學弟,我想要樹葬,化生為樹,你不覺得很好嗎?」
「很好。」gao宇飛diantou。現在很多樹葬地整理得很好,比公園還要乾凈整潔,因為學長之前提過,他一直注意著。
「那我們就變成樹吧。」江皓晨笑dao。
「學長想要變成什麼樹?」gao宇飛笑問。真正年紀到了,反而愈能坦然面對這個問題。
「山櫻。」江皓晨笑著。「這樣啊,我年年都會在學弟生日的時候開花,絕對忘不了。」
「那我也一起吧。」gao宇飛笑dao。「一起變成山櫻。」繼續廝守。
是這樣約好了,連未來要樹葬的地方都選擇好了。也告訴孩zi們他們的選擇,說明他們為什麼想這樣zuo。孩zi們也很支持。
後來,老天讓江皓晨先在夢里睡著了。在早晨醒來,望見shen旁人的淡笑,卻喚不醒對方的時候,gao宇飛非常冷靜的,打電話給就住在附近的孩zi們。一滴yan淚也沒有掉。
老天呼應了他所請求的,他不會哭。這是件讓他gao興而且終於能夠放心的事,學長先走,這麼安靜、如此圓滿。
在山櫻樹xia,他看著江皓晨的骨灰盒被放ru預先挖好的dong中,接著他們灑xia花、灑xia土、灑xia祝福。
明明早就決定了不會哭,卻仍舊想掉淚。為什麼?
在nei心問著喊著,微風輕輕拂過山櫻,他聽到了學長的聲音,那溫nuan如昔的聲音。
學弟。
真的是學長的聲音。一dian害怕都沒有,如果耳朵也可以張得更大,他也會這麼zuo。
淚幾乎要落xia的瞬間,他又聽到學長繼續說了xia去。
學弟,我不在這里啊,你忘了嗎?記得我很久很久以前告訴你過的那首歌嗎?我們第一次去我爸爸的墓前,我還跟你說過的。你怎麼就忘了呢。
沒關系。你忘了。我提醒你。以後啊,我是山櫻、我是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