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設計的一“炮打三關”竟然沒演成，別說圍觀的大兵和老百姓們很不過癮，就連大掌柜自己，那繃足了的一腔雄赳赳哄哄慷慨赴死的豪氣，立時都掉了一大半：以為能給老換個什么新鮮的死法，刷洗？望天？劈叉？穿花？結果他娘的是俗不可耐的槍斃？！

軍官吆喝：“裝炮彈！......老讓你們裝炮彈，狗日的啥呢你們？！”

大兵勇猝不及防，漢陽造槍桿太長又不利近戰，這邊廂還沒來得及給長槍裝上刺刀，那邊廂土匪崽們已經撲了上來，一陣貼肉搏，兵勇們紛紛被刃花翻飛的獵刀開膛破肚。

軍官驚吼：“怎么回事？他的......沒有炮就直接就地槍斃，槍斃！”

又撬開一只木匣，哪里有炮彈，全都是橢圓溜溜的大塊鵝卵石，分明像是從疏勒河沿兒上撈來的。

大掌柜給橫著掛在鞍前擋，撞上的鞍殼，“嗷”得一聲，幾乎要鯉魚打兒躍起來。本來份量就沉，這一掙八，把大黑驪差兒給壓趴。

遺憾。

幾個大兵撬開炮臺之存放炮彈的木大匣，驚呼：“石？咋個都是石？”

兩個大兵手舉長槍，沖向刑臺上的孫紅雷。剛舉起槍來，大掌柜就地一，飛起一腳，靴狠狠踢上一只兵崽的面頰，這一腳就沒有留力，直接用腳弓踹碎了那人的鼻梁和面骨。

“怎么了，

“撲通”栽倒的卻不是孫紅雷，而是持槍的大兵。

督場的軍官迅速盒炮，驚叫：“有人劫......”

又有幾只不要命的兵崽同時端起了槍，企圖向手無寸鐵的大掌柜擊，這時從遠民房屋“啪”、“啪”幾粒槍兒，掃平了這些兵勇。

這廝想喊，有人劫法場。才喊一半，一顆彈穿太陽而，在另一側腦瓢炸開了花兒，“法場”那倆字給堵回了肺，只能留到輩再喊了。

大兵們像沒的蒼蠅，“嗡嗡嗡”亂竄了一陣，“嘿呦嘿呦”地又把大掌柜從炮上給解了來。

借著那人栽倒的瞬間，大掌柜一躍而起，反一個鞭，又踹上另一只兵崽的耳側，那倒霉被踹掉了巴頦，半張臉耷拉來，與腮幫脫了臼。

也是因了有他在邊兒陪伴三年，還是有些舍不得死，還想跟小羊羔再過三年，三十年。

這持槍的大兵純屬就是腦傻，槍都對上腦瓢了，竟然還瞇起睛，習慣地去瞄準星兒，畫蛇添足，多此一舉。

瞄完了，槍響了。

混亂之中，大路的盡蹄聲暴烈，神龍破云而，一匹黑駿閃電一般飛馳而來，撞破洶涌的人海，一聲嘶鳴，躍上刑臺！

一群兵勇哪個都沒有大掌柜個，槍都夠不著人。幾個人狠命將大掌柜跪在地，架起一桿漢陽造，冰冷的槍抵住后腦，拉栓上膛。

上的人黑巾蒙面，一對鳳，雙腳摽住鐙，脫鞍側飛，探一把薅住大掌柜的衣領和胳膊，將人拎上了。兒四蹄飛蹬，一路風馳電掣而去。

刑場上頓時嘩亂，大兵們紛紛舉槍，往遠尋找埋伏的槍手，卻沒料到近的木欄路障之外，圍觀看鬧的人群里，突然“嘩啦啦”冒無數柄獵刀和長錐，削寸，攻其不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