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邊兒也沒什么傷亡,著實讓張藝興都有些意外。
因了要躲避官兵的搜捕,又要避開玉門以西家軍和盛家軍開戰的戰場,張藝興不得不帶著大掌柜改走偏辟小,風餐宿,棲息山野。
字條沒有落款,但是張藝興一看筆跡就認得,是許茂璋許軍團長寫的,與他給大掌柜寫的借據筆跡一致。
“他來劫法場啊!”
大掌柜傷得不輕,小鳳兒不眠不休,日夜照顧。男人軀上遍是鋼鞭和烙鐵留的跡,簡直像脫掉了一層,遍血紅,各都能看到翻的焦爛肉。
小柳師長則受命去給盛世魁引路的向導,提前一天就摸玉門,尋好埋伏的地。
打著打著,發覺怎么隔屋上也有動靜,彈還專門追著自己開火的線路,合還默契。自己明明是單兵作戰,咋好像還帶了個同伙似的?
于是劉參謀憑借三寸不爛之,“呱唧呱唧”跟盛世魁在電話里游說了一番,什么家軍將與野山土匪開戰,屆時一定首尾難顧;什么玉門防守薄弱,有機可趁,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盛大帥本來也沒安好心,惦記著河西走廊,安西,敦煌那一塊的綠洲,被劉參謀說動,于是派所帶兵了星星峽,打過了疏勒河。
張藝興展開字條一看:
“誰?”
大掌柜最不的就是牢里吃不到羊肉,喝不到燒酒,這會了牢房才發現,還是吃不到羊肉,喝不到燒酒。
張藝興每日給大掌柜清洗和涂藥,涂一次藥就恨不得要掉一次淚,把男人煩得要命,嫌他唧唧歪歪,婆婆媽媽,像個長了把的娘們兒。
紅姑掏個小紙條:“喏,給你的信!”
終于回到綹,眾人見二當家將大當家平安帶了回來,自然是天喜地,舉寨慶賀。慕紅雪把張藝興拉到一旁悄聲說:“二當家,你猜我當日在城里瞧見誰了?”
張藝興這才知紅匪軍的兄弟們還是惦記著大掌柜,并沒有在危難關撒手不。這些日心里還一直怨念許茂璋忘恩負義,現在看來是自己小人之心,誤會了他們。
原來那日張藝興垂淚離去之后,許茂璋與鏡參謀很是著急,籌劃了半天,才想這樣一個歪主意。既然自己的隊伍不能違抗軍令擅自行動,咱可以“借”別人的隊伍不是。
“柳師長怎的在玉門城里?”
柳寶勝當日就趴在正對刑場的一排民房上,從糞筐里掏散碎的零件,“咔咔咔”裝成一把長槍。刑臺上那幾只企圖槍擊大掌柜的兵崽,就是被柳師長明手快斃掉了。
大掌柜的傷有些染,經不住長途顛簸,半兒就開始發燒。缺衣少藥,小鳳兒只能用泉給他降溫,又把自己的襖扒給男人穿上保,自己快要凍成個冰葫蘆。
“餓,餓,餓,吃飽了還總是很餓的那個柳師長呦!”
小柳師長伸脖一張望,正對上了趴在隔房上也在伸脖尋么的慕紅雪。倆人自此匯合一路,打起槍來格外神抖擻。
“大哥義弟:軍務在肩不能親往,實屬不由己,還請見諒。今已聯絡盛世魁偷襲玉門,望能助你們一臂之力。若能救得人來,日后定有機會再見。若不幸失利,某來日定然率軍再玉門,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