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藝興謝過心的胖嬸,接了半塊饃饃,心虛地憶起方才那一摸的手。怪不得某男人那么喜摸女人的脯,如果說自己的屁也能算是饃饃的話,只能是一塊死面的饃饃,就沒發酵――肌肉忒瓷實了;人家胖大嬸的饃饃,那絕對是兩枚綿暄呼的發面蒸大白饃啊!
瞧著大街上不再有人影,張藝興這才飛躥防空,前一黑,一扎個塌塌的棉花垛。
張藝興用耳朵都能辯遠近和方向:老劉家的鹽鋪倒了,盧掌柜的棉花廠廠房垮了,接著是五里巷的民房塌了,七里河的壩崩了......
中指關節上那一塊糙的厚繭,摸著怎的如此熟悉?
張藝興連忙從腰間鸞刃,手指摸到石塊兒的隙,狠狠一錐戳去,攪鼓攪鼓,刺的白光從一缺中透了來。若是不趕緊鑿個兒來氣氣,里這許多人,不一會兒工夫就都得憋死。
張藝興摸到了“饃饃”,驚得迅速回手來,抬與胖大嬸四目相對,頓時窘得滿臉通紅。胖大嬸倒是毫不介意:“餓說息隊長,木吃呢吧?餓這里有饃饃,你快吃吧!”
張藝興驚呼:“當家的?當家的?!你怎么了?!”
張藝興當街飛跑,大喊了幾聲:“飛機來了,在腦上了,快躲快躲!!!”
鬼的“鐵麻雀”在半空中轟鳴盤旋,動靜可怖;“轟隆隆”,一枚枚炮彈四散而落,遍地開花。防空中的人瑟縮擁擠在一起,閉默不作聲,就連狗都不敢叫喚,張著大嘴伸長,驚恐地著氣。
烏七麻黑地伸手四一摸,本不是棉花垛,而是“人垛”。防空里早已擠滿了人,連盛放小鳳兒的一坨窄屁的空地兒都沒有。張藝興適才那一躥正好扎一位胖大嬸厚墩墩的脯上,還乎!
硝煙緩緩散去,敵機的轟鳴聲漸行漸遠。息隊長帶著幾個男人徒手挖刨堵在的土石,挖著挖著,挖幾枚手指!
張藝興從防空里爬來,撣了撣滿腦袋的土渣渣:“當家的,今天修‘長城’修得怎樣?”
隔著一層土石,外傳來某人悶悶的聲音:“崽瞎叫喚個啥啊?老不在這兒呢么!”
~~!”
張藝興忽然想起什么,跑去隔家的地,奮力
“怎樣?的,修了快五十米,鬼的大鳥兒一來,又給俺炸塌掉一半!”
一枚黑黢黢的鐵西瓜在防空附近爆炸,炸飛的砂石土塊埋住了。防空在一片驚呼聲中,完全陷黑暗和封閉。
這一只寶貝鸞刃現成了息隊長手中的萬能刀,今兒個用來挖土,明兒個拿去撬炮彈;大掌柜他們修筑沿河工事用的木樁,還是小鳳兒拿萬能錐幫著在木樁上戳釘孔,戳得自己幾手指都快僵成釘了。
倆人互相看不見,就只攥住了對方的手,五指相扣,勾了勾手指,心里頓時安穩了。大掌柜在外邊兒挖,小鳳兒在里邊兒挖,不一會兒就把扒了個敞亮。
這是潼關小縣城防空警報鐘的暗號。一聲一聲的緩慢敲擊,意思是小鬼的敵機目標被發現,大家撒!快速急促的敲鐘聲,就是敵機已經城區上空,就要往拋“黑西瓜”了,大家迅速鉆,捂住腦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