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藝興沒有任何的文憑,從縣城圖書館借了一大堆參考書,悶在家里自學了三個月,于是蹬了自行車、背著小書包城趕考,于是就被蘭州大學中文系順利錄取。
張藝興是在解放后不久參加了蘭州大學的學考試。那個年代還沒有全國質的統一考,各個學府自主招生。戰后瘡痍,人才凋敝,百廢待興,因此大學的錄取也不考慮學生的過往學歷,只要成績合格就準予收錄。
大掌柜那幾年在安西縣城一家兵工廠工。這是男人唯一可以摸到槍的機會,活兒得可樂呵了。
“不成,人民政府有規定的,老百姓不能拿槍,除非你去參軍。”
張藝興悄沒聲響地移樓梯,對迎面上樓的女老師側讓路,微微致意。還沒到一樓,后果然傳來“撲通”一聲悶響,女老師頻繁回終于一腳絆倒在樓梯上的尷尬動靜。
兩個梳齊耳短發的女學生沖教室,攔在男前,臉上透著紅暈。兩個姑娘一左一右將息老師夾在中間,嘰嘰喳喳把一本書從問到尾,又從尾翻到。
那一年,張藝興了師范大學中文系助教,主授古漢語和古代文學,平日還去歷史系客座講授。
“息老師,我,不是我,是我們......我們有問題要問!”
“老倒是想去參軍,是你們的人不樂意收俺,那幫征兵的小崽他媽的竟然嫌老年紀太大,說老超齡!”
解放軍瞪瞪:“我說孫紅雷同志,你也是有覺悟的人,土匪都不了,你還留著你那槍嘛啊?”
張藝興面容沉謐,目光如,淡淡地頷首,抬腳移步。
大掌柜五十歲了,別說是新兵伍,這廝已經
兩個女學生癡癡然一步一回,沒走幾步,一撞上了樓的泥石。
張藝興撫著一地的發,傷心絕,哭聲震天動地肝寸斷。大掌柜把人摟在懷里哄了半天:“哎呦呦,瞧瞧這,三十多歲大老爺們兒了,你也就在老跟前哭一哭,這娘們兒唧唧的,可別去給俺丟人!”
大掌柜連哄帶吼,威利誘,終于著張藝興的腦袋,給他剪掉了發。一柔青絲掉落在地,瀟灑飄逸的小劍客永遠成了記憶中的一翩然媚影。
綴紅,柳眉勻黛,一雙黑眸清澈發亮,讓人只須看一便會深深陷溺無底潭之中。
息舉人去念大學之前的一件人生大事,就是剪掉留了十幾年的一長發。
就為了這個,張藝興差一兒要撕掉那張大學錄取通知書,爺不念了!
解放了,繳槍了,西北邊關大漠那些土匪響綹,被剿滅的剿滅,遣散的遣散。野山著個“西北抗日義勇軍”抗日英雄綹的名號,大掌柜腆著臉問那位前來“剿山”收武的解放軍:“俺說首長,俺們以后都不土匪了,絕對不給政府惹事,可是就一件,你讓老把這雙槍留著行不?”
某男人樂:“哎呦呦,俺家的秀才,你這崽竟然真的中舉嘞!真給老長臉!”
大掌柜眨眨:“老留著打鳥打兔的不成啊?”
女學生紅撲撲的臉,燦爛得就像黃土原上的映山紅:“唔,唔,謝謝息老師......嗯,息老師再見!”
“息老師,息老師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