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人家那個掰哄哄的陜甘寧綹的大當
恰好聽說黑狍那廝最近也搬來了蘭州,在郊區哪個小鋼鐵廠里工。大掌柜樂得屁顛屁顛地又去了,走了黑狍的后門兒,跑到人家運輸車間了個小組長。每日大包小包地裝車運貨,忙得不亦樂乎,卻把張藝興氣得冒煙兒。本來是心疼男人,怕他勞累,這廝怎么就這么不善人意呢!
男人年紀一天大似一天,見著額角的皺紋越來越密,大小中的舊傷每每在陰雨天就會發作疼痛,卻膝無兒無女,無人照顧。
鏡參謀后來也了這個國家的副總理。
大掌柜樂得一把拎起小家伙,在空中拋了三拋,又擱在臂彎里顛三倒四地擺個夠:“哎呦呦,瞧瞧俺們柳小寶,還會打槍了呢!回老教給你怎么打槍,可甭跟你那個娘學,她本就不會打槍,每回拿個槍瞎瞄!”
張藝興平日里教書和寫文章非常之忙,無法每日上床去陪男人,只能每周兩趟蹬著自行車回到郊區的家中,去給男人飯洗衣。每次要好夠吃三天的羊肉、羊蝎、羊肉湯,把男人的外衣都換洗凈,疊放整齊。
許茂璋在解放后被他們陜甘寧綹的主席加封了元帥。
是西北某軍區總司令的媳婦。
小黑打小就聽他爹娘白呼野山大掌柜如何地威風八面,彪悍無敵,大約是于每個男孩天生對武俠中綠林豪杰的向往與崇拜,對咱們大掌柜甚是尊敬,逢年過節就提著臘羊肉和燒酒來家里看望。每一回聽某大掌柜在那里胡亂侃當年的不尋常經歷,那是聽得炯炯有神,興致。
當年那個英武帥氣的尕師長,作為經歷過長征、抗日和戰的那一撥老紅軍的一員,如今已經是軍區司令,統帥千軍萬,官拜上將軍銜。
黑狍與秦寡婦的兒已經長成個大小伙,眉大的憨厚模樣,沒念過什么書,十六歲開始就到廠里工人。
與大掌柜在蘭州郊外的某小村蓋了個小平房,磚墻瓦,四圍有個巴掌大的小院,養了一條黃狗,幾只雞。
師長據說是跟隨大帥去了臺灣,臨走都沒能給張藝興留一句話。
司令媳婦帶來了大包小包,交給大掌柜:“當家的,您可得瞧瞧,這是從北京稍來的好東西!許大元帥和劉副總理專門讓轉交給你的呦!”
張藝興每次看見小黑,就愈發覺得自己對不住大掌柜。
就是解放前的那一年,柳將軍率領西北野戰軍某攻了寧夏和甘肅,云芳的老巢,一路橫掃千軍,勢如破竹,滅掉了家軍的騎兵主力,得氏兄弟坐飛機逃去了臺灣,算是報了當年紅軍西征軍在河西走廊幾乎全軍覆沒的血仇。
許茂璋和鏡參謀還沒有忘記了當年在野山上磕灑血、義結金蘭的大掌柜。
張藝興再也沒能有機會見師長一面。
司令媳婦還帶著兒,長得虎虎腦的一枚小家伙,兩只小手才只有個晶包大小,就已經拿個木小手槍,“啪啪”地比劃了。
某一日,張藝興與大掌柜的農家小院兒里來了稀客。
可是這男人哪肯閑在家里待著,才閑了幾天,就暴躁得要火上房了。每天在院里追那幾只雞解悶,沒幾天就把雞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