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同婚姻合法化。
坐在對面的陳逸生目光往青年浮著酡紅的臉頰上掃過,狀似平常而不經意,隨后說:“最近剛開始交往,至于結婚……可能會等等,我們還沒向雙方家里公開。他這個人比較傳統,又擔心家里反對,想得也多,拿他真是沒辦法?!?/p>
過去許承總以為自己什么都敢說敢,事實上,現在他才知自己是如此被動而膽小。如果陳逸生聽他的,或許他們三五年都只能偷偷摸摸地在一起。
這么多年來,也許因為沒能忘記那一天的緣故,許承一直認為那種事是錯的,是哪怕被法律允許也是不能見光甚至不該支持的。
陳逸生自然平靜地。
父母的反應完全乎許承的意料,尤其是他母親,他母親是非常傳統的女人,他記得自己八九歲時,有一天他母親看著新聞,突然驚訝地叫:“男人和男人都能結婚了???!”
回首過去種種,許多往事與許承記憶中已不盡相同,當心境改變,當他站在更多的角度剖開往事的外衣,承受著好友關系被割裂的痛苦、被難以釋懷的枷鎖束縛的又何止他自己。他難受,所以陳逸生也難受。他并不勇敢,所以陳逸生擁有兩個人的勇敢。
或許那是他膽小的自我保護,以為守著不變就不會錯,不會受傷。他竟是如此的愚蠢愚昧。
許利景又說:“但不怎么說,能遇到相的人也比孤一人好。”
他的白酒杯與許利景的杯在空中相碰,隨后淺飲一,提到自己的人,笑容有些無奈卻又充滿了無盡的溺。
不知為何許承一直記得那一日皺著眉、不怎么理解那種事的母親,他也記得自己從她的神里看的一絲排斥、厭惡。
但時間在逝,一切都在改變,二十來年過去,或許他母親對同婚姻的看法早就改變,也許許許多多的事早已經不再是深固中的樣。而他卻不知自己究竟為何依舊被束縛在荊棘中,不愿放開自己去接受全然不同的新的天空。
酒足飯飽,洛昊開告
許承沒想到他父親竟然會這么說,之前就有些忐忑的心變得更為紊亂,吃驚地微瞪雙,陳逸生已笑著接:“可不是,和他在一起之后,我的整個世界都變得不再一樣。那種覺沒法用言語表達。”
“畢竟你倆都是男人,很多家庭恐怕還不怎么能接受這種事?!痹S承的父親打斷了兒的思緒。
“的確,遇到對的人會改變全世界,我遇到你伯母之后就懂了。”許承的父親笑起來。
連洛昊也跟著賤笑:“戀的味誰嘗了誰才知?!?/p>
“你一個老和年輕人比什么呢!”許承的母親瞪了他父親一。
而這個男人和他不一樣,一旦決定了要什么,便任何機會也不放過。
多錯多,連也索不開,只等陳逸生胡說八時再打斷。
許承對著那樣的一張臉,也不知該生氣還是該心動。陳逸生這是在試探他的父母。他知他現在不會柜,也不敢就此向家里坦誠,因此選擇由自己擊,迂回地探許家父母風。
陳逸生給他三年的時間釋懷當年的事,現在他才明白,對對方而言那是多漫長的忍耐,放了對方多少的耐心,因為陳逸生真的很喜他,所以才未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