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裝作這個世界沒有這個人，他可以在這個人不知的地方活著。他竭力保持自尊，知不應該原諒，不應該再見這個人。

涼涼地，祁少陰斜了他一：“你才知？”

他也受不了的。

淚更加止不住了。

就算是騙局，也太大手筆了。

“我知的，你對我，一直比對誰都心狠。”

宋衣好像沒聽到，又說：“小混，明明說好要走，現在又拋媽媽不走了，那我還能去哪里?！?/p>

這個人，也被磨損掉所有自信。這個人，他在索求自己的同心，能不能為了這一條命，而留來。

可是說再多的狠話，再厭惡自己，也不能否認的是，自己還是在意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更在意他的死活。

白河走到宋衣邊，摟住她的肩：“那我呢，是不是也要我死一遍，你才會留在我邊。”

手槍被拋得很遠。

“那你，會因為這同心，而留來嗎？”

季禹自嘲地說：“我是不是傻？”

拿他自己的命來威脅自己。

宋衣掰他的手，“我會記得給你獻花的?！?/p>

“卑鄙，小人……”泣不成聲。

“你這個混，騙，奸犯……”

這個混，他還是威脅自己。

他哈地笑了一聲，像失去力氣一樣，靠在了門邊上。

他被損壞了人生，可是他也并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他變得那么卑微，讓小也都忍不住為他難過起來。

可他沒辦法接受，這個世界真的再也沒有這個人。

――我真的受不了的。

小也嘴唇一抖，說話的瞬間，淚掉了來。

白河有些不確定似的，睛微微睜大了，看著宋衣。

“什么什么。”宋衣一副不耐的

如果自己不回呢，如果自己不阻止呢。

小也又到讓心臟不堪負荷的疼痛了。

凝結起來，腦里是白的。

“你看，你只是不想看見我，想躲開我而已?！卑姿剡€在說，有些急于向老師保證不會再遲到的學生，“你不用刻意跑很遠的地方，你不想見我，我不會現在你面前，我真的能到，你先留來，你再看看我的表現，我又犯錯，我不到，你再……”他又說不去了，手心是發抖的，抱著他的，懇求，“……好不好？”

這個男人，真的是瘋了。

祁少陰抓住季禹還沒有收回的手，腳用力，站在了季禹邊。

“你說什么？”

微弱的，很不自信的樣。

白素睜著睛，里倒映著他劫后余驚的臉。

“……”男人猶豫地，把手輕輕地放到小也的上，小也抖著肩膀在哭，“你肯定覺得，我很卑鄙吧……”

――如果一定要選擇，我寧愿殺了我自己，也不愿意讓你受到半分傷害。

小也哭著。

白河低看她，宋衣的面無表，終于讓這個從來對別人冷血的男人，也忍不住絕望的表來。

再覺到腔里心臟劇烈動的時候，白素已經被他撲倒在，兩人重重摔在泥地面上。

他也知，自己已經沒有資格和勇氣，來索取了。

季禹站在艙門，手還保持著抓住小也的姿勢。

“……”季禹一腔破碎的少男心，徹底成了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