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真就沒跟他打聲招呼,沒有征求意見,這倆老不正經的家伙就敢瞞天過海先斬后奏,已經去民政局領過證了。
他再仔細看結婚證的簽發日期,已經是半年前的事。
瞿嘉這一奇長的反弧,是過了一個小時,才慢慢覺到一濕的溫度,把他浸沒在那片海里了,也浸了他的,就得他坐在那間小屋里,把臉埋手心,狠命地搓……
決定再婚,仍是為了他吧。
民政局簽發的,千真萬確,結婚證。
王貴生一把拉開床柜屜,一個紅本,往瞿嘉前一拍。
“您算嗎的。”瞿嘉往凳上一坐,皺著眉就說,“名不正言不順,您憑什么住我們家?”
王貴生又了瞿嘉的發:“你小好好用功,考個好學校,你媽是多在乎你啊。”
“呵呦,你這樣要是真能考上北大清華,老服你,我喊你聲爹!”老王損了他一句,抓起車鑰匙關門走人,忙著呢沒閑工夫。
,還有凍的餃包,胡同就是副店。”王貴生又說。
我勒個。
“那誰照顧我媽?”瞿嘉立刻就問。
非法同居么?
王貴生還說,原本打算瞞到考完后,把你們倆小帶去外地,旅游一趟,坐一起吃幾頓飯,培養培養,再把兩個小紅本本很豪氣地拍來,一家人和和睦睦皆大喜。誰知意外的狀況讓人猝不及防,再不亮證件就影響到老的合法地位。
“您瞞著我,不告訴我?”瞿嘉喃喃地說。
“告訴你能怎么著,和現在有區別么?”王貴生反問,“我都亮證了你能我叫爹啊?”
“老還憑什么?”王貴生低聲罵了一句,“懶得跟你們這兩個難的臭小計較,另一個忒么就耍小脾氣跟我鬧別扭,說不樂意,不同意,你這邊就挑病嫌棄老沒有名正言順了?怎么能讓你們倆小都滿意?”
瞿嘉是直到那天才看到老王同志的小紅本本。一式兩份,另一個小紅本顯然保存在瞿連娣那里。
多年沒有結婚是為了他吧。
“這不廢話么?我啊。”老王戳著指自己,“你小整天像蹲在鍋灶上似的,你瞎忙活什么?”
“就你在店里跟人打架受傷那次,打得滿臉是血,第二天你媽就死拖活拽著老,非要去領這個證,她一天都不能等了。”王貴生說。
他媽媽早就再婚了,沒有告訴他。
“你住過來,我正好住過去唄。”王貴生覺著這小是學功課學傻了吧,“我住你們家不就方便了么,省得老跑來跑去也夠累的!”
“……”瞿嘉完全怔住,坐在那凳上。他彎腰,混亂地思考著,回憶著,說不話。
“你媽這人的想法,老特別明白。她的意思就是,回在‘五芳’的店門再打起架來,滿臉是血的就應該是我,反正不能傷了她寶貝兒。”王貴生說了句大實話,“責任就全扛到我這兒了,我還能跑得了嗎?”
“真考上了再說。”他心不甘不愿地嘟囔了一句。
靠,瞿嘉沒話講了,才不叫你呢。
瞿嘉一撇嘴,很不的,還要護著媽媽呢,可不能吃這個虧。
“什么時候領的?”瞿嘉一臉懵的。
他老媽是在那一晚決定再婚。
“您怎么照顧?”瞿嘉還在犯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