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惠河底，由神木組成的那一片“仙林”，靈力在逐年衰退。或許將來某天，那往來的通會自然崩潰，再也不能允許他們自如地通行。到那時，他們就需要尋找新的通。

但楚晗最終沒有長留，還是回來。他與小房同學其實一個脾氣，受不了終日在一無所事事，享受富貴奢靡，被人伺候成個無用的酒飯袋。

楚晗問得直白戳心：“你在靈界那時鉆到他被里，把我們的人都睡過了，還能當作沒睡過么？”

九殿認真地說：“俺爹爹喊握去島上問話嘞，讓握乖乖地事，早早定個媳婦，不準到亂跑了。昆明

九殿再來人間十分興奮，爬上乾清的屋脊，饑渴地去啃那上面的琉璃瓦。

他與房千歲，注定終生無法在一長久地相聚。

房千歲再猛地，一張臉，嘴角掛了熟悉的笑，看著他……

有一年，房千歲雨季來訪，帶了小九爺與左使公同游。

第九十八章人間

九殿問：“八哥哥要去哪里耍？”

老八同志休假，很好心地陪小九爺京城一日游，小九爺坐在敞篷吉普車里，一艷麗奪目的紅發在風中飄舞。后面的車幾次差追尾。

這樣的天氣，才是三殿的最。

大雨籠罩京城時，楚晗夜晚坐在恭王府榭的臺階上，看著他的房千歲一濕漉漉的從屋脊上來，沖他揮一揮，然后縱躍池中。

老八叼煙說：“回你再來，估計在北京就找不見老了。”

城街漫金山，昆明湖、密云庫都爆漲至線，北新橋井發異樣的轟鳴……

他們每年在這個季節相會，每一年都不會落空。

每一年帝都雨季來臨，天氣悶，云層中飽汽。每日午后或者傍晚，都要來一場瓢潑大雨，那時漫天烏云，紫禁城上空雷電交加，閃電的光芒照亮太和殿屋脊上小龍嘲風的坐像。

九殿：“握也要回家定親了。”

左使公略吃驚，迅速垂睫，掙扎思索了片刻，難過悵然：“公，你忘記了我靈界的戒律天條嗎。”

每天就是日而，日落而息，還基本都是同一件事。新婚沒兩年，還沒到老夫老夫的厭膩程度，彼此都十分留戀、癡纏，黏著分不開。這樣糜爛逍遙的日，卻又并非楚晗真實的愿望。

老八說：“呦喝，小屁孩，你多大了，定娃娃親？”

房千歲不屑：“你去問左使大人與公，他倆不會說謊，我府上可有其他妻妾？”

楚晗還真的敲左使公來問，但不是問小千歲有無風韻事，而是打聽另一件事。

一派繁華，令人忘卻人間的生老病死與一切疾苦……

府天，是世間絕無僅有的仙境。

老八說：“該回老家結婚去了。小時候在我們那個鎮，老也有個青梅竹，這兩年家里了。”

楚晗自己都不到，因此也沒有理對左使公說：你留吧，你就永遠都不要回去另一個地方了。

楚晗逗小龍說：“可有其他妻妾？”

遍大江南北，好不逍遙快活。

離開彼此，是靈魂的不完整；而離開自己原本的生活，是人生不夠完整了。

后來的許多年間，楚晗與房千歲兩地分居，但每年在兩人講定的日里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