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胖壯的重重地頓了三頓,伸手一把將茶碗砸在桌上:“現如今就連家軍都不在關外待著了,老還整日守著個破山放羊,早就閑得寂寞......好!兄弟我就跟你鎮三關一起!關殺日本鬼!”
大掌柜樂了:“咳,老知羊羔兒你肯定就是這句話!”
這個響亮的名號,是義勇軍總參謀長豐書生擬寫的。
息棧珠都沒轉動一,望著大掌柜說:“小爺才不去放羊,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飲罷血酒,十數只酒碗齊齊狠擲于地,碎瓷鏗鏘有聲,旌旗戰鼓振奮人心。
小鬼倭寇來給咱當老大,騎到老上來拉屎拉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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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年后,河西大漠的響首領焚香筑案,案前一字排開,個個目光凝重,端起雞血酒,齊聲吶喊:“保家衛國,光復河山!殺!!!!!!”
晉中地。
“那我綹的人槍,到時候怎么調度?”
“西北抗日義勇軍”。
大掌柜將綹里的公款財拿來,全在關外黑市上換成槍支彈藥和匹,田里的梁小米收割起來,充作伙計們的軍糧。
土匪軍的隊伍支起一面紅底金字的繡旗,上書七個彪悍大字:
岳家酒樓大堂之中架起火燭香案,擺上羊烈酒。
“哼......”息棧冷笑一聲:“既然知,以后不用再拿廢話來問我。”
野山大掌柜聲名威震邊關,滅過治安團,斗過家軍,逃過幾次剿山戰役,過云芳的地牢,能征善戰,九死一生,又與紅黨八路軍的目頗有交,“黑白兩”都能說得上話。如此顯赫的威望與資歷,自然而然就了土匪軍老大,義勇軍總指揮,沒有哪一路綹不服氣的。
那一年的九月,玉門關各路土匪響三千人,騁提槍,浩浩關中。戰旗飄飄,鐵。這一支自帶軍糧,自備槍彈,沒人發餉,裝束怪異,旗幟五花八門的打鬼隊伍,渡過黃河,躍渭中平原。
大掌柜伸鐵臂,將人摟懷中,沒有避諱四周旁人,伸手挑起小鳳兒的巴,在白臉上狠狠親了一大,親得咂吧響。
八百年前,岳元帥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大漠北原之上唱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血。
“大伙湊在一起關,路上也有個照應。上了戰場,大伙一條心一繩兒,別搞訌,總之咱的目標就是多殺鬼!”
大掌柜拽過自己的當家,伸兩只大手了小鳳兒的臉,低聲說:“其實老的意思,是讓你留來,照看一那些個家眷,順便給俺看看家,放放羊啥的。”
岳家酒樓堂正中,掛的是岳爺爺立橫槍的威武雄姿。
車的窗杵著個衛兵,舉著望遠鏡四張望警戒。屎黃的軍裝,一難看的軍帽扣在腦瓢上,帽的一左一右像是掛了兩片屁簾兒。
正太線由娘關到陽泉的一段鐵路線上,一截嘟嘟冒著黑煙的火車,拉著十幾截封閉車廂,正在“哐當哐當”向陽泉縣城駛去。
一只活蹦亂的大公雞被切開脖頸,翅膀大垂死振動掙扎,一一不動。雞頸里擠的稠鮮血,依次滴在數只酒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