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羔兒,跟老說說,念書念得咋樣?”
“唔,同學都羨慕我,班里每個同學都拿著自己的名字來找我,讓我教給他們怎么用小篆寫名字呢......”
“呵呵呵呵,大學堂里有崽地痞的欺負你不?老現也不能在你邊兒罩著你了,要是有人敢欺負了你,你就跟他們說,你男人可是當年野山的大掌柜......老在黃河以西這旮瘩可有名兒了,罩得住,真的!”
“唔,全都是女的..
“嗯......有的吧......”
“老倒是想去參軍,是你們的人不樂意收俺,那幫征兵的小崽他媽的竟然嫌老年紀太大,說老超齡!”
“男的女的?”男人驀然瞪起睛。
大掌柜屁顛屁顛地答應了,送解放軍門時還不忘了得瑟:“首長,替老跟你們柳軍長打聲招呼哈,說老惦記他跟他媳婦啦!他要是自己沒工夫,讓他媳婦過來陪老敘敘舊聊聊天兒!”
大學生涯這四年,息棧與男人兩地分居,相思之苦賽過紅軍兩萬五。這邊兒打一個電話過去,男人從生產車間里躥二里地,躥去工會辦公室;那邊兒一個電話打過來,息棧從宿舍炕上蹦起來,一路飛向傳達室。
息棧樂得不行,捶著男人的膛:“得了吧,爺難自己罩不住自己?你的槍都給剿了,你還大掌柜呢!我的寶劍可還在呢!”
蘭州與安西離得說遠不遠,說近可也不近。兩個人在大多數況,都要捱上一個月才能見一面,一般是息棧坐著長途車往西,大掌柜坐長途車往東,倆人約好在路途的中張掖城見面兒,直接奔去車站附近的小旅店。
息棧噘嘴,枕在男人肩窩里蠕動一□,汗津津的手臂蹭上男人淌著汗的光//膛,倆人的濕漉漉得,幾乎粘成一坨。
解放軍一聽這話,腳底沒走穩當,“哐當”,“噗哧”,被門喀拉拌了一個大跟。
有一次實在飛得太快了,兩只腳全都離了地,幾乎已經掠上樹梢,被系主任瞧了個正著,那老驚得哆哆嗦嗦一屁坐到地上,就要掏速效救心。
男人呼著息棧腦袋上一兩寸來長的短發,青黑發絲透一香皂的幽淡清香,湊上鼻狠狠了一:“嗯......瞧瞧這小發多凈利索,啊?早就應該把那羅哩羅嗦的羊兒都剃了!”
“噗!你寫的那什么字兒那才叫難寫,長得跟面條蒼蠅似的!”
拿槍,除非你去參軍。”
解放軍很崩潰,但是又覺得不能埋汰了人民群眾自發的擁軍,撓撓想了想,說:“......要不然這樣吧,我們軍區在安西設置了一所兵工廠,你既然是熟悉槍械的,帶你這幫伙計來廠里活兒吧!”
“嗯,好的......就是楷簡化字太難寫了,提起筆總是記不住怎么寫。”
大掌柜得意地笑,糙的手掌撫摸著息棧的巴和脖頸,掠過膛,在前某一顆濕的紅上了:“嘿嘿嘿嘿,羊羔兒能的哈!......學堂里有沒有年輕的小崽喜你啊?”
大掌柜五十歲了,別說是新兵伍,這廝已經超了人家人民解放軍的退伍年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