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近沒有回應,光落在狄鶴后,仿佛穿越一切般,望向極遙遠的地方。
“等過幾天,你就可以離開留仙居了。這是二公吩咐的,就是救你的那個人。采石磯雖然累了,比起留仙居,肯定可以讓你更自在。好好休息吧。”
帶著輕輕的嘆息,無聲的退房門,給左近的覺,就如同退了這個世界。
瞬間,憐惜、悔恨、憤怒、迷惘種種表浮現在臉上,最終化為不舍的柔。
“左近,生命中如果只有仇恨,是不會得到幸福的。即使你失去了一切,還是有可能再擁有另一切的,我是真的希望,你可以得到幸福。”
碰到那痛楚,左近也不禁窒息了一,卻仍然自顧自說去。
一時心痛如割,悔恨,漫卷而來。從來沒有象今天這樣深刻的意識到,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錯!大家任而為的行動,對左近來說,卻是怎樣的痛苦折磨!看似固執冷的外表,潛藏的卻是被深深傷害的純真的心,封閉的心,讓他再也無法忘卻仇恨,讓他再也無法信任他人!
“沒有什么人可以讓我背叛主上。”
“喜我?雷笑羽對你那么信任,喜上我,算不算對他的背叛?如果我說我也喜你,你又會怎么呢?”
趴伏在床榻上的左近,赤著上,縱橫交錯的鞭痕目驚心,散亂的柔細的黑發柔和了平日冷的態度,添了幾分柔弱。然而,用著不經意吻說的決然的話,卻震的狄鶴退了幾步。
冷凝的話語,即使在常年濕的海島上,依然如同冰霜般凍住了狄鶴的笑容。
“不!不是!”失去控制般的大叫,狄鶴慌亂的起,帶倒的椅,揮動著雙手否認。“左近!我是真的喜你!”幾近沙啞的嗓音,顯示了主人無比的激動。
左近怎么能,怎么能這樣認為!
“人,果然是不能奢求啊……”
“雷笑羽折磨我的,踐踏我的自尊,他可以奪走我的一切,卻拿不走我的心。可是你,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卻想連我最后的一東西都拿走!溫柔的掠奪,很適合你,得到了這顆心呢?碾成粉碎嗎?”帶著骨的恨意與憤怒,雖然很輕的聲音,卻都如重錘般擊在狄鶴心。
“狄鶴!你對我好,是因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唯有溫,才能讓我屈服!”
心底如萬頃波濤,臉上卻沒有帶分毫,只是底的痛楚,分明的讓人無法忽視。
“狄鶴,你比雷笑羽更可怕。”
后背的傷還在隱隱作痛,但只要真氣還在順暢的動,無論面臨的是什么樣的
了然般的冷笑一聲,左近也以同樣的吻回應。
雖然從來沒有考慮過左近也喜上自己怎么辦,但如果左近為此而要求自己對不起主上的事,是絕對不可能的。
似乎可以看透心底的目光,犀利的令狄鶴無所適從。
為什么他要這樣說,一直照顧他,關心他的,不正是自己嗎?他還能這樣躺在這里,不是自己一直在暗暗維護他嗎?難,仇恨真的可以迷住一個人的心志,讓他什么都看不見嗎?
只是一片淡漠。
重又套上手銬腳鐐,冰冷而沉重,可一步一步遠離留仙居,心還是忍不住躍起來。
不!不是這樣的!左近!不是你想的這樣!
“也沒有什么人可以讓我忘記仇恨。”
拉起絲被,輕柔的給左近蓋上,仿佛什么也沒發生過一樣,狄鶴重又綻開孩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