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互不熟悉,其他人在電話里都委婉地拒絕了見面,只是告知了蘇堯人葬在哪個陵園。本地最大的一個陵園建在半山腰,中途經歷了五六次擴建改造,又因為生態環境等問題,每個片區都有過改避樹的
況。這樣一來,即便知
是某某區域的某排某號,實地找起來也是很費勁的。
節和清明以外的日
,陵園里幾乎沒什么人。蘇堯父母在這方面想得就很開,每年都是在長輩的忌日當天去祭拜。蘇堯提
過燒紙不環保,改為獻花更合理,但他們還是認為燒紙和獻花,不該由祭拜的人來決定,應該從已故的人的觀念
發。再不相信這些,也要抱著那億萬分之一的可能
來完成這件事。
最后一通電話是打給李千航母親的。蘇堯設想過,要是她對這件事表現一丁
兒的不耐煩,自己大不了就陪她吵吵架,現在人都不在了,沒必要顧忌什么,就當是替李千航發
一
。
蘇堯終于如愿以償地扣掉了一大塊漆。“不是真的是假的,明天開始,我們先去祭拜他們,然后……然后瞞著我爸媽,去一趟萬靈鎮,好不好?”
“如果他們真的泉有知,看著我們每天來祭拜,卻不給燒紙錢,日
過得特別辛苦怎么辦?不過以后我跟你爸就不需要這一套了,你呀,買貴
的花,好看
兒的。然后像那樣,揪掉一大半撒在碑上,
的……”
他語氣急躁,雖然是因為別的原因,卻真的唬住了孫喻,讓她把心中的好奇全打散了,沒多說什么。
裴印蕭一副“我就知”的表
,還是不死心地問:“我說不好,好不好?”
門時,陽光已經幾乎要穿破極厚的云層,云就像被撐開到極限的氣球,透明的一樣。可
車后,天空還是飄起了小雨,凄涼得應景。
“就是這樣。可如果是這樣,為什么我會回來?”裴印蕭講完,窗外刮起了妖風,像恐怖片里某些東西降臨的先兆。
“你先來。”蘇堯有一沒一
地扣著板凳一塊被磕碰掉漆的地方,聽著裴印蕭斷斷續續地講述。他所說的故事跟蘇堯記憶里的幾乎沒有區別,唯一不同的是結尾
分。
☆、故地
墓碑前燃盡的蠟和香灰都已經清理掉,枯萎的花和被淋透的掛青紙串也沒留。
蘇堯搖搖,“不好。”
女人回過神來,報了個位置就匆忙掛掉了電話。蘇堯她的號碼,猶豫再三,還是沒有撥
去。
可是那女人接起電話的聲音沙啞又低沉,聽到蘇堯自報家門后,在那茫然地重復了一遍蘇堯的名字。
蘇堯想,原來即便是這樣的人,失去兒以后還是難過的。他調整了一
語氣,小聲地問
:“阿姨,我想去祭拜李千航,能告訴我
位置嗎?”
“他……”女人沉默了片刻,“他怎么就沒了呢?”這時,電話那傳來一個小孩吵鬧的聲音,女人突然暴怒,吼
:“
一邊兒去!別煩我!”
蘇堯愣了愣,很想開說
什么。比如你之前對李千航那么過分,現在他走了,你要把怒火轉移到小兒
上嗎?再比如,你是覺得好不容易養大的兒
回報不了你所以心里不是滋味,還是真的很難過,真的也很
他呢?
兩個人一路上都沒有多說什么,屋之后直奔書房,搬了兩張板凳,面對面地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