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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鄰居們紛紛扛著自家的大木桌zi、條凳前去蔣家。廚zi是隔bi生產(chǎn)隊的韓師傅，廚藝了得，附近辦酒席的人家都請他掌勺。韓師傅走jin廚房，問：“我開的菜單都買齊了哈！”

“齊了?！碧坡暣稹?/p>

院里，李軍正用一堆磚tou和shui泥沙漿砌一個簡易的灶tou，李鹽在一旁打xia手，遞塊磚什么的。唐初蹲在一邊看他們怎么砌灶tou。他見李軍往磚塊上抹dian沙漿，再放到前幾分鐘砌好的磚塊上，接著又是同樣的cao2作。李軍砌到一半，發(fā)現(xiàn)唐初學得ting認真的，就問：“你要不要來試試？”

唐初接過他手里的磚刀，學樣往磚塊上抹沙漿，小心翼翼地和xia層的磚塊對齊，本來以為放得很好，結果還是放歪了，他不敢再繼續(xù)，繼續(xù)xia去也是浪費大家的時間，唐初把磚刀還給李軍，說：“還是你來吧?！?/p>

李軍換了一塊磚，又回到工作崗位。李鹽把一塊磚拋著玩，說：“砌墻的師傅都是gan1了好幾年才有那種的shui平的，tou幾次都這樣?！?/p>

“你爸也是gan1這個的？”

“他以前跟著別人學了一陣，現(xiàn)在沒gan1這個?！?/p>

李軍砌灶tou的同時，蔣月紅、蔣月云、朱小梅和其他幾位女鄰居圍著一張桌zi折菜，兩個人折豇豆，兩個人清理折耳gen（魚腥草）的須，韓師傅和另外兩個幫手在廚房里切瘦肉。唐聲從后院jin廚房，手里提了四只剛殺的公雞，它們的脖zi還在滴血。

李軍一共砌了三個灶tou，蔣林端來大鐵鍋，放到灶tou上，李軍一一往鐵鍋和灶tou的feng隙之間抹上一些沙漿凝固。

鐵鍋架好，李軍開始往鍋里摻shui，洗三四遍鍋之后再摻大半鍋gan1凈的shui，等shui燒沸之后，再倒ru淘洗gan1凈的米?；饎菰诶钴姷恼瓶豿ia燒得很旺，待大米煮到六分熟，李軍立即將米舀jin筲箕里瀝起來，shui分差不多瀝gan1，鍋里的shui換新，放上專門用來辦酒席的超大甑zi，把筲箕里的米倒ru甑zi，再蓋上蓋zi，燒火蒸飯。同時，韓師傅和周師傅在旁邊兩個鍋里炒菜，李鹽和唐初一人燒一kou鍋，大火爆炒，菜肴熟得很快，兩位師傅三兩xia就把鍋里的菜全舀到盆zi里。

有風chui過，shui蒸氣和油煙四chu1飄散，又隨風聚攏，全bu繞在唐初和李鹽shen上。人間煙火。

飯菜zuo好，差不多十dian了，總guan站在臺階上朝院zi里的人喊：“開席了！”開飯時間到，大家分別找到空位坐好，婦女們給每一桌放了一摞碗，剛好八個，接著又是另一個婦女前來放筷zi，也是八雙。

人差不多坐好，早上來的人少，只是這個生產(chǎn)隊的人，所以只坐了五桌。李鹽和唐初以及連海打盆（方言，上菜之意），他們各自拿著一張大木盤，木盤呈長方形。

李鹽第一個從廚房里chu來，木盤里面放著五碟花生，他走到桌旁，說:“起碗。”靠近他的一個女人端去一盤花生，擺在桌上，后面的桌zi如此。

唐初等李鹽jin廚房了才chu來，他的木盤里放了五碟炒茄zi，“端菜。”還是邊上那個女人拿的菜。

“起碗?！边B海端的是五碟折耳gen炒瘦肉。

等客人們吃完，廚師和李鹽他們才有時間坐xia來吃飯，李鹽從桌上拿了兩只白瓷碗去舀飯，唐初接過碗，說:“謝謝?！?/p>

李鹽跨過條凳，坐xia，說:“你怎么跟我這么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