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問，無憂，你這次提前，還可以安然渡劫轉成仙修嗎？如若青默成功渡劫，你們從此相隔兩界，又該怎么辦？

季無憂并無絲毫意外，只：“澹臺，回去。”

一

看季柯直直朝墜落之際，如黑霧一般的氣從季無憂的掌中鉆來，朝著季柯沖去，在將即將墜地的人完全包裹住之后，又以肉不可及的速度將他送到了雷劫中。

第三天雷了。

他也不忍對聞青默什么。

所以，對于季無憂陰冷的言語，她搖，中滿是決：“不要，我要在這里陪你。”

季無憂：“我厭煩了，給你一個痛快吧。”

澹臺嫣御劍而立，定定站于季無憂旁，不動如山。

然而，季無憂心有不悅。

要是往常，季無憂應該會說上一句“行吧，之后要是覺得無聊也別找我聊天”這樣的調侃，可現在的季無憂只是注視著前方，冷冷：“隨便你。”

季無憂當然不怕有琴連的威脅，不過到底還是沒有告訴聞青默這件事。

半晌后，那抹染血的影被有龐大力量的天劫劈中，轉瞬之間，灰飛煙滅。

倏然間，季無憂松開了手指。

斗轉星移、日升月落。

在六壬陵后山時，季無憂也一直分心神注意著天雷落的次數，每劈一雷劫，他的惴惴不安也不斷加深。

這次也是一樣，一如曾經聞青默經受邪氣侵擾，定百年那般，她邊的人只是目不轉睛地望著遠方，未看她一。

成了修之后，他意識到自己自私唯我的心開始放大，他竟然真的想讓聞青默渡劫不成兵解成散仙，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能繼續相守百年。

然而，她張了張，終是把這些話盡數吞了回去。

季柯艱難至極地用輕不可聞的聲音喚：“無……憂……”

]

季無憂拎著他的后衣領，他艱難地轉想要看向季無憂，等終于看向對方垂首凝視他時，季柯在那雙漆黑的眸中，只看到了意興闌珊的冷意，以及滿臉是血的自己。

哪怕要一直擔驚受怕，她也不想聽到一個不好答案。

此時，一抹熟悉的氣息陡然現在季無憂的邊，是澹臺嫣。

當最后一天劫落，六日不曾開的季無憂忽然聲喚了一聲“柯昊焱”。

然后這一陪，這一等，就是六日。

如此想著，這次的澹臺嫣再也不覺得傷懷了。

如今，即便他那般自私地想著，對聞青默也沒有半分歉疚，只覺得如果他他，理因如此。如若聞青默真的就此渡劫成仙，那他……那他……

青默，你真是賺到了。

要是在過去，他只會抑制住這個念，更多的是希望聞青默成功渡劫，成為真正的仙人。

深如許。

從季無憂這邊看到的角度里，季柯直面于他，遠遠望過來，臉上毫無恐懼不說，竟還有一份沉醉和喜。

只因他從有琴連府來時，也心里有著不祥的預，他不希望聞青默事，而有琴連顯然與他相同的想法。

神志不清的季柯聽到季無憂的聲音，慢慢睜開。

柯昊焱在想什么？

他會遠遠看著聞青默踏空虛空而去，然后重新回到無憂山，過他散的日。只不過，大概再也不會和過去那樣無憂無憂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