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降臨,外面燈紅酒綠。而車,平淡寂靜,只剩戚長銘說話的聲音。
只
“哎,到現在我到沒那么害怕了。你和戚長銘一起……很好。”楚陽合上雙,嘴角揚起一個笑容,和當初的他一樣柔。
孟辰啞然,所有的力氣都失去。
楚宴滿嘴的苦澀,本就沒有回答。
“是我。”
楚宴后來去醫院見了楚陽,他走了去,護工還笑著對他說:“你時常來看楚先生,是他的孫嗎?”
楚宴對陣法的研究都是來自當初的蘇墨垣,他后來有問過戚長銘,玉簡里破損的陣法能不能修復。
楚宴抬起,表微怔。
他的腦海里忽然間想起許多人,那一張張臉在腦海里拂過,最終定格在他們唯一照的那張全家福上。
而楚陽勾著他的肩膀,笑得格外燦爛。
那個時候他還沒事,還住在楚家。某一天楚陽忽然嚷嚷著要去照一張全家福,說了好久才說動了他們所有人。
楚宴的手緊,把戚長銘的衣服都得皺巴巴的了,忍住了那些,沒有哭聲。
遠,戚長銘站在醫院門,看到楚宴走過來時眉宇之間的悲戚,已經明白了發生什么事。
他永遠的睡了過去,楚宴久久的站在病房前許久。
楚宴的眶微紅,忍著痛苦:“二哥……”
讓人心安。
戚長銘說:“天冷了,你冷嗎?”
戚長銘把他拉懷中:“我不會這樣。”
楚宴始終沒有說話,戚長銘不是個話多的人,那些一句又一句的簡短句,讓他的心忽然間平靜了來。
天逐漸變暗,很快就要變得平靜。
兩百年后,楚宴和戚長銘都修到了金丹中期。
他們孟家這幾百年到底追求的是什么?如果上任家主還活著,會不會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楚宴記得那個時候自己的樣,他把手揣到了兜里,側著有些不耐煩,可嘴角卻忍不住上揚的弧度。
他又說:“我們回家吧。”
“你不是說我現在總猜得到你的心思了?”戚長銘表溫柔,“我答應你,從來都只有你先我一步而去,從來都只有你丟我,我絕對不會丟你一個人走。”
費盡心力的,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他還說:“以后就由我來陪著你。”
楚陽的耳朵早已經聽不清楚了,他努力的睜開渾濁的:“……宴宴?”
當楚宴走了病房,眶的淚終于忍不住落。
又只剩他一個人了。
他不再眉緊鎖,在車里緩緩的睡了過去。
楚宴啞著哭音:“回家吧。”
在那之后,孟辰似乎已經把這個消息傳達給了孟家,他們只能放棄。
而他因為已經筑基,外表完全沒有改變。
戚長銘給了他回答,在靈氣耗盡之前,只能一試。
除了二哥,他所有的親人都已經離開他了。
楚宴輕聲喊了句:“二哥。”
……
他跌坐在地上,久久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楚陽渾都疼:“看來我是不行了,前年是我和你一起送大哥走,現在是你要送我走了。”
楚宴走了過去,看到病床上一個老者安詳的睡了過去。陽光灑在他的上,就像是為他的安眠蓋上了一層薄被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