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收緊手臂,狂亂地親吻著那個臉龐,哭著說:“別走、別走,你不準去!”
想說:“我先回去,通電話吧。”他客氣地和田天別,田天這才抬。甘想覺得心里一緊,不敢正視田天濡濕的眸和勉的笑意。在心里默默地說,他不會知的,他也不會在意的……
甘想已經(jīng)有了醉意,像是飄浮著,低聲說:“哪兒像啊,像個啊?!”
面對面站住腳,兩個人回家的路相同,不可避免地要一起走。
“我……去超市買啤酒,我先走了。”甘想低聲說完轉(zhuǎn)快步離去,走幾米后回看,田天走得更快,背影迅速地消失在夜中。
沒有人回答到底誰騙了誰,誰又被騙。惺忪的神漸漸恍惚起來,腦里什么也想不起來。他伸手摸啤酒,每一罐都空了,已經(jīng)全喝光。脖漸漸支撐不住腦袋,迷茫中看到了父親現(xiàn)在面前,伸雙手說:“起來吧。”
……
甘想揮舞著手臂驅(qū)趕,喊著:“你走啊,走!走了就……別再回來。什么海港、什么一輩,統(tǒng)統(tǒng)……都是騙人的!騙人的!”
父親不說話,緩緩伸手,冰冷的手指撫摸在臉龐上,甘想猛地伸雙臂將他抱緊,懷里仿佛擁抱的不是空氣而是實實在在的人,填滿了痛苦的深淵。
父親背著月光靜靜地站著,神模糊不清,可是臉上是淡淡愁苦。甘想知自己產(chǎn)生了幻覺,他揪住發(fā)喃喃地說:“我剔骨剜肉還給你,可不可以?!我把所有的記憶都還給你,可不可以?!”他再抬,前一片模糊,滿臉淚。
坐在街心公園的秋千上,甘想腳邊是滿滿一袋的聽裝啤酒。秋千拋起,又落,那漆黑夜幕上的一彎月亮忽遠忽近,幽幽在空中注視著。
……
走去送久寧上了租車,甘想一回,田天正從餛飩店里來,白皙瘦削的手緊攥著羽絨服的領(lǐng),低急步走著,看上去腳步虛浮。
秋千搖的幅度漸漸小了。
彩鈴的聲音陡然響起,甘想猛地睜開,一片白光刺痛球,原來天已經(jīng)大亮了。手機不停地響著,本無法再睡,他摸手機坐起,搭在上的羽絨服落在地上。視線里現(xiàn)了電視機和那個舊臺歷,原來又在沙發(fā)上睡著了。甘想摸摸后腦勺,太陽一鼓一鼓地動著,疼的厲害。心想,還好,就算醉得再厲害也知回家。
他搖晃著站起來,把空啤酒罐拋起來,抬腳“砰”一聲用力踢飛。空罐沖著松樹直飛過去,“喀啦”落在了地上。“像個啊!本不像,我、說、本不像!”他吼叫的聲音被黑夜吞噬,只有沙沙樹葉響聲像是嘲諷的笑聲,回應著。
搖晃了幾,沒站穩(wěn),“撲通”坐在了地上,甘想又打開一罐啤酒,咕咚灌了去,手里拿著啤酒罐沖天,忍不住大笑,對著虛無的天空喊:“你騙誰呢,你騙誰呢!”他奮力把手中的啤酒罐扔去,聽到響聲后,大聲說著:“你騙誰呢!”
電話是報社可卡大媽打來的,劈蓋臉說了一頓之后,甘想才想起來,自己為了查田天的資料隨答應大媽元旦相親的事。看看表,已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