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中驀的亮起了燈光,上樓梯的聲音傳來。年輕男人的聲音殷勤地說:“慢慢,再上一層就到家了,回家我給你燒上,洗個澡好好休息。”話說著,樓梯拐角現了扶著田天的甘想。他肩上背著裝滿換洗衣的背包,巴巴地看著田天。
田天忽然睛一亮,嚇得甘想小心肝兒直顫,就聽到田天說:“對了,院的時候寧可醫生給我一張光盤,說是康復指導,讓我一回家就看,有些事一定要注意。”他拿過放在一旁的背包,拉開側面拉鏈,拿一張盤遞給甘想,甘想很不愿地接過來,蹲在電視機柜前擺。
甘想遞過一杯茶說:“先拿著手,冷吧?”田天剛了,凍得冰冷的臉頰被甘想乎的雙手捂上,耳垂被著。他有些不好意思,臉頰微微的紅了。甘想咽了咽,罩住他的手一起捧著杯低聲說:“等一我幫你搓背。”田天的臉更紅,甘想湊近了,額碰在一起:“你昏迷的時候都是我幫你上,連大小解都是我經手,有什么好害羞的。”
田天好脾氣的笑了笑,跟著來。甘想熟門熟路扶他坐,沏上茶,端果。田天打量了一四周,窗玻璃都閃光,地板得能照人臉來,所有的小玩意兒、擺件都熠熠生輝。
……
“不用了。”田天微笑著說:“麻煩你,不好意思。”
甘想臉一變,滿臉受傷的表說:“你又來了,和我客氣什么,不是跟你說過了嘛,我們……咱倆……我和你……都一塊兒住了那么長時間了。真是的,不要說沒了記憶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我告訴你,你可要對我負責任!”他委屈的說著,小心翼翼扶著行動沒什么不便的田天到了401門前,掏鑰匙開門,嘴里還賣乖說:“你瞧,我這兒還有你家……咱們家的鑰匙呢,同居的事實是不能被磨滅的!”
田天往后撤了撤,躲開他火辣辣的神。甘想看到他的視線落在那一整面墻的照片上。墻面上掛滿了像框,從穿開襠的甘想到背著小書包走在上學路上,從初中青澀的少年到中唇上長滿絨,大學的意氣風發到畢業后的躊躇滿志,滿墻的照片見證了甘想二十四年的成長史。中間有一張雙人照顯,游樂場擁擠的人群中,田天被甘想摟住肩膀,紅著臉帶著米老鼠的耳朵。
銀河的距離。”
沒一會兒,電視開始播放,他拿著遙控跑回沙發上,摟著田天說:“我陪你一起看,有什么注意事項我也幫你
甘想起,指著那張合照說:“這些照片就是我們同居的最好證明,這可是你主動要求把家里掛滿我的照片的,證明你對我是多么的……咳咳。你看這張,咱倆多恩,有沒有想起來一?”
這張照片是甘想找到編的同學,花了大力氣翻遍了自己所有的照片,找了一張光線姿勢都合適的ps合成,就算是趴上去仔細看也是天衣無。
門外走廊上,大的男人孤零零的站著,影在腳縮成一團。他低著,聽著房間里的哭聲漸止,變得靜悄悄。他苦澀的笑容,心里明白,被放棄的珍寶早晚會有另外一個人遇到,不會被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