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一凌不開，于戰舟也沒聲。兩個人在寒冷的大雪夜里，就這么對視著。

而于戰舟，卻是長長的沉默。若不是越發收緊的擁抱，時一凌都要以為他就這么抱著自己睡著了。

的枝，于戰舟正站在那里，也看著他。

時一凌話還沒說完就被于戰舟打斷了，于戰舟垂簾，長長的睫落一片陰影，他又重復了一遍：“我知。”

“別說了一凌哥。”于戰舟再次打斷時一凌，這次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他伸手緊緊地抱住時一凌，時一凌能覺到擁住自己的雙手亦是顫抖著，可他仍裝著淡定：“別說去，我都不會聽，你說什么，我都不會答應。”

于戰舟看著時一凌彎彎的桃花，彎吻了上去。

“什么叫不擅長。”時一凌終于笑了，狡辯：“我只是覺得我們沒有正式的儀式，還是說來要好。”

“開心的時候會接吻，不開心的時候會擁抱，會一起謀劃著未來，一起為了同一個目標前……一凌哥你，會和戀人之外的人到這一步嗎？”

“一凌哥，我以為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所以

“我想和你在一起。”時一凌抬起手輕輕拍著于戰舟的后背，被于戰舟錮住的腦袋動了動，透過于戰舟的發梢望著陰沉沉的天空，他的聲音低得仿佛只剩氣：“真的，不答應我嗎？”

“……嗯？”一直狀態飄忽的時一凌反應有些慢，好半天也沒能理解于戰舟話中的意思。

“好。”于戰舟也不跟時一凌爭辯，溺：“一凌哥說得對。”

“我知。”

“我怕一不小心又把一凌哥丟了，一直都小心。”于戰舟從樹枝上來，站到時一凌面前。

不知過了多久，抱著自己的人忽然笑聲，那笑聲很輕，只是從鼻腔里發了短促的氣。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就算未來我們真的失敗了，我也會陪著你共赴黃泉。”

“于戰舟，我不知以后會發生什么……我本以為所有的事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但事實證明我錯了，我永遠無法預測明天會發生什么。于戰晨的失蹤，劉天盟的死……這些事讓我心俱疲，也讓我對于信誓旦旦的未來變得沒那么篤定。我忽然特別害怕，二狗，我怕……”時一凌抱緊于戰舟，將腦袋埋他的肩膀：“我怕我還沒和我的二狗表明心意，還沒親告訴他我有多他，還沒跟他在一起就……”

時一凌愣了好一會兒，那雙迷茫的睛看了于戰舟好久才逐漸變得清明，恍然大悟的表，仿佛此刻才意識到于戰舟說的話說得沒有錯。

“你知今晚……”

于戰舟心中大石落，看著自家聰明的一凌哥難得犯傻一回，不禁親昵地了他的腦袋：“原來一凌哥也有不擅長的方面。”

時一凌亦是回以同樣的笑容。

這幾天一直低默然的時一凌，聽完于戰舟的話后，微微一顫，他抬起聲音里盡是疲憊：“我累了于戰舟，我不知以后……”

月光照在他臉一側，勾勒近乎完的臉輪廓。時一凌定定地看著于戰舟的臉，久久不言。

時一凌頓了頓，忽然哽咽：“所以二狗，和我在一起吧，我等不起明天了。”

抱住自己的猛地一頓：“嗯？”

時一凌能覺到于戰舟發這個聲音時的恍惚，那種不相信自己耳朵的茫然讓他忽的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