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梟回家鄉去陪家里人,李恪也時間和他母親待在一起,路潯在各地東奔西走忙得不可開交,只有白深,一個人過著單調低落的生活。
他這會兒也顧不上擔心這藥是誰送來的、會不會有危險之類的問題,他只想趕緊擺脫現在的狀況。
等到緩解了一些,路潯收拾好行李,準備回家。他到了一樓大廳,問前臺:“今天我房間的早餐是誰送的?”
時間像沙一樣從指間過,就好像因為它的逝而沒有人厭倦生活。
白深輕輕笑了笑:“可能......等到我不關心他的時候吧。”
其實他很希望時間就停在這里,停在一片死寂之中,在寂靜之后的狂風驟雨到來之前,永遠地停住腳步。這樣,讓他得不到的依然沒有得到,讓他深的已經失去。
“路潯最近一直在工作,”楚楚打電話來說,“上周受了槍傷正在恢復,這才幾天又開始往外跑了。”
當你不去刻意消磨時間的時候,它總是過得飛快。白駒過隙,在滿滿當當的工作之間,他受到的是無邊無際的真實,哪怕是危險的,也起碼......是真實的。
“她已經班了,”前臺說,“抱歉先生,如果服務不周......”
“上次的藥,你再幫我寄到他家里,”白深頓了頓,又改說,“他的單位里吧。”
節之后,白深就很少去墨脫縣城了,沒事就研究一爺爺的筆記,有解密文件就拿到一片沒有人的雪地上,一個人靜默地待一整個午。
他也看了看藏歷新年,年味也非常郁,讓人覺得很舒服。不過不論怎樣的外界活動,他基本都沒有參與,多是遠遠觀望一。
“嗯,”白深聽著,心里不是滋味,“他心怎么樣?”
日復一日的單調在消磨之前就已經莫名其妙地往前了,到了
他偶爾會和爺爺盤棋,或者幫嬸嬸洗個菜,更多的時候,就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雪地里發呆。很多時刻,他都能夠受到焦躁不安和無力的死寂,一圈一圈纏繞著他的脖頸,讓他難以呼。
整個院了無生氣,和其它鬧溫馨的院格格不。路潯待了一兩天,還是決定去工作,畢竟過年期間工資翻三倍。
“謝謝,”路潯打斷了前臺的話,“服務很好。”
回國之后他沒有通知任何人,關掉手機一個人在家里窩著。
他接著看了看另一袋兒藥,基本都是安定和解郁的藥,他不明不白地吃了早餐之后照著說明吃了藥。
路潯莫名其妙地把那句話再看了一遍,哪兒有酒店趕客人早兒回家待著的?
“好,”楚楚說,突然提起,“你什么時候山啊白士?”
從小到大這么多年,從來沒有這樣嚴重過。行動遲緩、渾乏力,沒有、心低落......很多癥狀都同時現,在這時到達了最峰。
“看不來,”楚楚說,“連吃飯都是隨便刨兩就丟碗跑了,我都怕他會被累死。”
整緒盡早回家”,落款是汽車旅館。
他拖著箱走去,剩的沒有再問,他已經不想知了。他害怕會聽到什么意料之中的答案,哪怕留一念想也好呢。
更多的,他不想待在這里,不想看見這屋里和白深有關的任何東西,不想有一丁兒的空余時間去想那些他不愿意想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