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受,”路潯一把抓住他的手,“白老師,你說不定還沒我認識得多。”
“我知,”白深笑了笑,
“哦。”白深應了一聲,腦袋偏過去,枕著胳膊趴,似乎是又睡著了。
“這個讀什么?”白深問。
“看……不懂,”路潯說,“我只是識字了而已。”
“嗯,”白深想了想,“再考你一個。”
“洗了。”路潯回答。
“猜?”白深撇了撇嘴,“我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
好,”路潯抬看了他一,倒也不客氣,拿著筷立即夾起來往嘴里送,白深沒有放油,清清淡淡的,但是吃起來很香,“這么清心寡的東西給我吃。”
深。
“帶,”路潯念了來,看了他一,“是吧!”
“嗯,”白深,又蘸了蘸檸檬,寫一個“黛”字,“這個呢?”
“深,”路潯只好說,“深的深。”
“,”白深簡短地回答,一副端著機關槍的架勢,“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說話。”
“不用了,”白深很快回絕,“我吃過了,不餓。”
路潯立即偏過腦袋一副看風景的樣。
路潯無聲地看了一會兒,端著碗起去廚房洗碗。洗完回來,他又坐回了石桌旁,白深依舊趴在那里一動不動,沉靜又溫和。
“猜,是什么?”路潯看著他,挑了挑眉。
白深坐直,想了想,指指尖在那杯沒喝完的檸檬杯里蘸了一。路潯一把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指尖遞嘴里了。
“我突然想起,”白深猛地抬起腦袋,兩個人四目相對,“你現在看得懂了嗎?”
陽光和煦地灑在院里,曬得人上洋洋的。白深估計是曬舒服了,不知不覺就枕著胳膊睡著了。
路潯回看了看他,起坐到他右邊,繼續撐著腦袋看著他。
“說不說?”路潯沒耐心地問。
路潯倒是不累,這些天他成天在病房里,都快睡成植人了。他很少會有這么閑暇的時光和閑得疼的心去看一個人趴著睡著了的模樣,不過真正去看的時候,還是有趣的。
“你剛恢復,吃兒清淡的,”白深手撐著腦袋看著他,“慢慢吃,時間還長,你累了的話還可以睡個午覺。”
路潯架不住被他一直這么看著,低吃面順便問了句:“你要不……也吃兩?”
白深迷迷糊糊地抬起,指尖在桌上了:“碗呢?”
不知過了多久,白深的呼聲加快了些,他動了動腦袋,不滿地哼哼了兩聲,看樣是醒了。
“探,特暗探。”路潯非常誠懇地說。
路潯沒再說話,聽話地果真慢慢吃著,就差邊吃邊數面條多少了。
白深看了他一,回手重新伸檸檬杯里蘸了一,在桌上寫一個字,一筆一劃,寫得非常工整。
路潯都要懷疑他不是在睡覺,這狀態,不是昏迷就是冬眠,一年沒見,這睡覺雷打不動似死豬的神奇技能倒是一兒沒退步。
長帥一些了,看起來要成熟許多,睛瞇著像乖巧的小貓在陽光里打盹兒。
就像跟隨他平穩的呼,他們的余生就會這樣稀松平常地度過。
路潯喝了一湯,放碗,仔細看著他的臉。
白深沒說話,路潯握住他的手腕,在他手心輕輕寫一個字,指尖在他的膚上劃過,酥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