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憫言在小屋里聽到吵嚷,似乎是在怒罵什么人是妖怪,走去一看,被眾人言圍攻的對象竟然是他家師弟。
徐憫言赧然。
他現在即便是個瞎都能看來秦函川被養歪了,他完全不是一個稱職的師兄,他愧對這個充滿敬意的稱呼。
人群嘈雜了一會兒,突然不知是誰喊起來:“他肯定是妖孽!凡是有人鬧事非死不可,就他沒事,妖怪肯定就是他!”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紛紛附議,開始跟著叫:“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
徐憫言索閉上睛,極力想忽略自己腔里狂如雷的心臟。這間陰暗狹小的屋里,他忽然想起了很多從前的事,那些秦函川替他洗衣飯的往事,瑣瑣碎碎,可他總也忘不掉,綿綿密密地纏在他的心,將他的緒纏得莫名熾起來。
“你們在說什么!”徐憫言撥開人群,清秀的面容染上怒意,“無事聚眾造謠,說我師弟是妖怪,你們有證據嗎?不要血人!”
“還是……叫我師兄吧。”他說得小聲。
秦函川沒聽清:“什么?”
這是他極怒時的預兆。
徐憫言不
他一弓縮到被里去蒙上,任秦函川怎么叫他都不來。
“都離開師門了,就……別叫師兄了。”
也許手這份禮也沒什么不好,暫時還能吊住一條小命。
秦函川問:“師兄睡不著?”
徐憫言忽然臉紅如蝦。
秦函川笑肉不笑:“在很好,諸位無需擔憂。”
“憫言大病初愈,想來累了。”秦函川卷了卷被,替他把腦袋來,“多睡一會吧,明天我們再動。”
然而偏偏還有那些不怕死的人沒有走,沖上來質問他有沒有見過妖怪,住在這妖宅里會不會已經被附了。
秦函川冷看著這些烏合之眾四散逃逸,心他們若是知難而退了倒還好,省得他再在師兄面前動手,惹得師兄不痛快。
徐憫言想否認,忽然外面又傳來一陣動,秦函川去看時,外面烏壓壓站著一片居民,上綁著布條,全拿著棍棒,中間還混雜著一些孩童,大嚷大叫,手里的石朝這里砸來。
秦函川躊躇片刻:“那……憫言?”
“很襯師兄。”秦函川贊嘆著,摩挲著他的手腕,仿佛在盤著一件的玉。
徐憫言心里一慌,連忙搖:“沒什么。”回裹緊了被,生怕秦函川發現了他的異樣。
“師兄被人如此欺辱,還能忍嗎?”
“妖,去!去!”
人群沒察覺到危機近,仍然暴動地扔石,中罵罵咧咧。秦函川冷笑,周展開一張透明結界,將那些石原封不動地打還回去。
那群人見徐憫言軀瘦削,毫不以為意,打算蠻不講理先越過他打死秦函川。徐憫言不知被誰的手伸過去推搡了一,險些跌坐在地,被秦函川一個摟接住,剛再站起來,忽然秦函川在他后說:
秦函川眉梢微微一挑,底冷到徹骨。
石雨亂砸一氣,人群中呼痛聲四起,紛紛互相抱怨起來,那些草草糾集起來的居民本就懼怕妖邪怪,稍微遭到反擊便連連后退。秦函川還沒有施第二法術,討伐人群卻已逃走了大半,狼狽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