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開一扇門,清風(fēng)便迎面chui來,他聞到空氣中青草的香氣和淡淡的花香。展現(xiàn)在他面前的,是一片廣闊無邊際的草原。
秦暄楊坐在不遠(yuǎn)chu1的草地上,正低tou看著一本書。他穿著那件熟悉的白襯衫,赤腳盤坐著,抬tou向他笑了笑。
莊豫向他走去,他起shen迎接,伸手輕輕抱住了他。
他把手里的梔zi遞給秦暄楊,秦暄楊接過嗅了嗅那若有絲無的清香,笑著彎腰吻住了他。
夢里的親吻,有一種恍若隔世的熟悉gan。
風(fēng)從四面八方溫柔chui來,他閉上yan睛gan受秦暄楊的ti溫,左手放在他xiong前gan受他的心tiao。
撲通,撲通,撲通。
節(jié)奏平和而mei妙。
“你去哪里了?”他在夢里問。
秦暄楊把他抱在懷里,輕聲答:“我就在這里啊。”
“這里是哪里?”
他嘴角微彎,雙手溫柔摩娑莊豫的臉頰:“我一直跟你在一起啊。”
莊豫搖tou:“我去永川找你,你不在。你說過你會回永川的,可是你不在。”
他笑意更深:“我當(dāng)然不在永川。”
“你不是說,人生后會回到生前最眷戀的地方嗎?”莊豫緊握住他的手,“你不是說只要我去永川,就能見到你嗎?”
“傻瓜。”他輕rou著莊豫的tou發(fā),在他額tou憐惜地一吻,“你所在的地方,就是我最眷戀的地方啊。你gen本不用去其他地方找我,我就在你shen邊。一直都在。”
“可你……”莊豫看著他,略帶哽咽,“你為什么從來不chu現(xiàn)?”
他笑得無奈而落寞:“我不能。”
“為什么?”
“我已經(jīng)死了。”像給一個六歲小孩解釋為什么要搶走他心ai的玩ju一般耐心,秦暄楊如此憐ai地看著他,“我已經(jīng)死了,但你還活著。”
“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夢里,yan淚也是涼的。
他為莊豫ca去淚shui:“別總是想起我,好好活著。去奔跑,去liu汗,開開心心地、jing1彩地度過這一生。等時間到了,你自然會再見到我。”
“我不想等一輩zi這么久。”莊豫緊抓住他的手不放。
“傻瓜。”秦暄楊溫柔地把他抱在懷里,在他耳畔輕輕dao,“我不是說了嗎,我會一直在你shen邊。”
“可我想見你。”
“想我的時候,要記住,”秦暄楊附在他耳邊,溫柔dao,“我在chui向你的每一陣風(fēng)里。”
暮日偏西,落地窗開著,陽臺上的風(fēng)鈴在悶re的空氣中靜止不動。
莊豫靠在沙發(fā)上沉沉地睡著,陽光斜照在他腳xia的地板上,他蜷著shenzi縮在沙發(fā)上,不知是zuo了怎樣的夢,竟不知不覺地liuxia淚來。
尚未整理的背包放在地板上,落地扇對著他無聲地chui著。喧囂的蟬聲中,他無意識地在沙發(fā)上動了動,輕輕地皺眉,淚shui淌過臉頰。
沉靜的夕光中,有個透明的shen影向他傾shen,伸手替他拭去臉上的淚。
靜止的空氣里,陽臺上的風(fēng)鈴清脆地響了起來。
終于,起風(fēng)了。
想我的時候,要記住,我在chui向你的每一陣風(fēng)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