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給你熬dian骨tou湯補補。”
“遠揚每天都送一壺過來,不用再煲了。”
“那是他應該zuo的。”她瞅了弟弟一yan,“誰讓他笨手笨腳還連累你。”
遠揚雖然很想反駁,但心知莊豫受傷確實責任在自己,于是便忍著沒說話。
莊豫哈哈笑了幾聲:“傷又不重,只是撞了一xiatou而已。這幾天都檢查過了,沒什么大礙。”
她還是不太放心:“萬一你回去后發現有什么后遺癥,一定要通知我們。”
“沒那么嚴重。”他擺手,繼續咬了一kou清甜的西瓜。
遠揚順kou問了一聲:“小莊哥,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去?”
“過兩天就該回了。我跟公司就請了這么幾天假。”
“有空的時候要回來玩啊。”
莊豫很想shuang快地回一聲“好”,但還是猶豫了一xia:“會的,等夏天過去吧。”
等夏天過去吧。
只要不是這個季節,那些記憶就不會洶涌而來,使他夜夜難眠。
莊豫chu院的那天,周楚瑤也來了,她還是一貫的少話,陪他從醫院走回遠家,一路上幾乎都沒說超過二十個字。
到家后,她沒跟著莊豫一起jin去,站在夏花盛放的柵欄門邊,她停xia了腳步:“就送你到這,我不jin去了。聽說你明天就要回去了?”
“是。”
“我明天就不過來送行了。”莊豫難得在她那通常無表qing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波動,“我現在,不喜huan送別的場面。”
他diantou:“好。”
“謝謝你這個夏天能來永川。”
莊豫知dao她在謝什么,便沒有以言語回應,只笑了笑。
她伸chu手小幅度地搖了搖:“再見。”
“再見。”
她轉shen往回走,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灑在她shen上,她亦毫無怨言地接受。莊豫也轉過shen,正要推開遠家的大門,后方傳來她清亮的聲音:
“莊豫,好好活著。”
他停了一xia。
“不guan他在不在,好好活著。”
不guan他在不在,不guan他在哪里。你唯一能zuo的,就是好好活著。
就像夏天的鳴蟬,就像冬天的種zi。無論順境逆境,你只能好好活著。
好好活著,帶著他的記憶,帶著他留在世間的痕跡。
傍晚的時候,他去永川小學轉了一圈。
學校已經放暑假,沒有學生和教師。整個校園空dangdang的,寂靜異常,唯有cao2場旁那棵gao大的槐樹在風中沙沙作響。
他從校門kou慢慢踱步到cao2場的空地,單雙杠在夕陽的nuan光xia投she1chu一dao長長的斜影,顯得分外寂寥。他輕輕敲了敲已經開始掉漆的單杠,金屬的冰冷聲響在空氣中震dang。
這是秦暄楊曾經奔跑過的地方,是見證過他的童年的地方。
縱使他已不在,這座小鎮仍然留著他曾存在過的證據。
在青草鉆chu石feng的路面上,在沙沙作響的樹葉間,在每日悄然變幻的光和影里,在探chu柵欄伸展盛放的夏花中,在某些人的記憶中。
在他的心上。
這就是你要找的答案嗎?莊豫。
他抬起tou看著gao遠而蔚藍的天空,liu云一片片積壓在天邊。他的耳邊沒有風,什么都沒有。
是的,或許這就夠了。
我已經不需要再見他了。
不guan他在不在,不guan他在哪里。
他都在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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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來時一樣,遠晨和遠揚送他到鎮外。經過那棵gao大異常的木棉樹時,莊豫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幾yan。
“你呀,xia次chun天來,就可以看到它開花的時候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