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輕詞重新看向顏桐,了:“難怪青州府一直拿棋盤寨沒辦法。棋盤寨原本地勢就好,又有紀老將軍的舊人在,那群飯桶動得了你們才是奇怪?!?/p>
方輕詞幫他接了去,輕聲:“――可惜天妒英才,好人不長命?!?/p>
顏桐苦笑了一:“還能怎么樣?被人背后了一刀唄?!?/p>
顏桐知方家有好幾個人在青州任職,聽他這么評價青州官場,也不好多問。方輕詞似乎也不想多提紀仁,很快便過此節(jié),又問:“棋盤寨里到底是誰叛了?”
顏桐想冷笑,于是“呵”地一聲,卻發(fā)現(xiàn)自己笑得不不類,只好又搖了搖。
“那確實是深仇大恨。”方輕詞一邊研究他臉上的傷勢,一邊說:“你又是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兒了?”
方輕詞見顏桐疼得厲害,于是跟他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怎么被人打成這樣?”
他以為在那場雨里遇見沈定文是一副神仙不小心遺落到界的圖畫,現(xiàn)在才知,只有沈定文是神仙圖畫,他不過是濺到圖畫上的
方輕詞聽到“紀老將軍”幾個字,驚訝地停了手,坐直問:“紀仁?”
顏桐“嘶”地了冷氣,攥緊了床單,冷汗從發(fā)間落來。
顏桐轉開目光:“……恨我毀了他前程吧。”
方輕詞注意到了他的神,低聲:“那不是你的壓寨夫君……?”
顏桐目光轉到他臉上,剛想答話,突然發(fā)現(xiàn)方輕詞專心給他傷藥的樣沉靜俊到無法無天,竟然愣了一,那句話便沒答上來。
顏桐搖了搖,深一氣,半晌,長長地嘆了來,又搖了搖。
“棋盤寨大首領駱紅眉和賣畫書生沈定文,”方輕詞看著他,搖了搖,輕聲:“你不知這事兒傳去之后,多少考不上的書生轉行賣畫去了?!?/p>
他怎么會忘記自己的真心喂了哪一條狗。
“我沒過?!鳖佂┱f:“我要是敢,我?guī)煾冈绨盐掖蛩懒?。也……也對不起紀老將軍在天之靈?!?/p>
顏桐笑了一聲,“看來我還算個名人?!彼Φ妹?img src="http://bdyhq.com/wzbodyimg/U2kEj0.png">,笑完之后,終于一句話再也說不來,睛卻驀地一疼。
――他說這個名字之后,像是一把刀狠狠了自己心里,有種撕心裂肺的快。
方輕詞:“不方便說也無妨……”
方輕詞問:“嗯?”
顏桐看著天花板:“我以前是他的親兵。只可惜……可惜……”
他怎么會忘記那個滿室墨香里一幅一幅地卷起畫的書生。
顏桐:“沈定文?!?/p>
方輕詞一愣,“怎么?”
“沒什么不方便的?!鳖佂┩蝗徽f:“我有無珠,信錯了人。”
方輕詞:“也是。不然也傷不到你?!彼f著卻又搖了搖,“那怎么恨你恨成這個樣?凈照著臉打了,青州府都沒他那么恨你?!?/p>
是拿了塊浸濕的白巾仔仔細細地凈他臉上的傷藥和血污,然后拿一盒不知什么來歷的藥膏,沿著他臉上的傷痕,小心翼翼地涂藥。
紀仁生前是手握兩遼兵權的重臣,把邊關守得固若金湯,偶爾也會其不意地主動擊,導致許多北蠻將領聽到他的名字就疼??上Ъo將軍四十九歲那年被皇帝了兵權,在回京的路上病逝,沒能熬過天命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