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海清宴羊肉湯的大堂牌未撤,隨著天氣漸寒,反倒成為樓的叫座湯飲,順抱著大肚烏溜缸跟在譚梔后尋了角落位坐,招呼小二了兩羊肉湯,這名小二譚梔是認得的,完羊肉湯便吩咐:“你去告知你家掌柜,就說桂花酒樓掌柜的尋他,領他來這兒。”
祁殊是端著羊肉湯一塊來的,掃一譚梔旁順與桌旁烏溜大肚缸,眸光便大多落在譚梔上,他仍和三月前沒什么變化,穿著青厚襖,巴便也瞧著圓了些,冬日裹得嚴嚴實實,膚便也不多見日光,衣袖的一小截腕白得很,亮亮地晃著祁殊的,他將羊湯放,坐于譚梔對桌前,心中的喜藏不住,便化為笑意現于面上,眸光鎖在譚梔漆黑眸上,:“尋我可有何事?”
臘月初八這一日臘八粥,不僅有慶豐收之意,有些家亦臘八粥祭祀祖先,于是一般這日酒樓客不多,便也不忙碌,順歇著亦無事。桂花酒樓開張數年,年年的這一日皆是如此,阿阿貴將桌椅板凳凈便上樓玩鬧去了,譚梔則沉心思描字,趙廚姍姍來遲,同譚梔打了聲兒招呼,廚房忙活去了。
傍晚的客較之午間稍稍多些,大堂的酒菜香氣與意在一,叫人如飲酒一般,面頰微紅,譚梔吩咐兩名小二照看著些,便拉著順往后院走,順不明所以,腳步不停,嘴上問:“掌柜的這般急,是要去哪兒?”
如譚梔所料,今日客不多,將近午間時候亦只是坐滿一樓堂三三兩兩桌椅,順醒來后便來到堂前,對昨日的賬,譚梔忙著描字,低著握著筆,一副專心模樣,順將賬對完便問他:“徐公何時回來?”
上便開始準備,洗米、泡果兒、去棗,半夜時分便開始煮,煮開后用微火燉,燉至第二日清晨,這臘八粥才算好,四人過臘八粥,廚還未來,應當是昨夜飲多了酒,貪睡了些,譚梔念著順昨夜熬粥辛苦,便讓他去后院小廂房歇一歇,堂有阿阿貴忙活就成,自己則于柜臺前描字帖。
祁殊低笑一聲,勾起唇角,笑聲有些揶揄:“還我是匪,你便讓順瞧瞧,到底誰才是匪模樣。”,尾音可謂是極盡溫柔,眸光悉數落于譚梔緊抿的淡紅薄唇。
譚梔聽完一愣,隨即才橫眉豎模樣,一時也顧不得順在旁,理直氣壯:“這便是你收也得收,不收亦得收,我是不會再拿回酒樓了。”
譚梔望著他仍顯凌厲的劍眉,只有笑著才顯得人溫柔些的模樣,不自覺便有些盛氣模樣,巴朝順努了努,:“予你一缸桂花蜜。”,他打定祁殊會收,語調平淡肯定。
譚梔不答,將手一個“靜”字寫完,才抬應:“臘月二十五。”,順頷首,湊近瞧他寫字,他正描一“安”字,已是比從前好上許多。
誰知祁殊一笑,卻是搖了搖,“我不喜桂花蜜。”,他好整以暇,等著瞧譚梔氣惱模樣,手臂交疊置于前。
譚梔亦不回:“到對街河海清宴去。”,樓客較少,對街河海清宴亦是,若此時不去,待會兒便要閉樓嘍。
譚梔被他踩著尾巴,自是又氣又無可奈何,望一順又望一祁殊,當即羊湯亦不愿喝了,氣呼呼起便要走,順卻反應沒這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