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一愣，隨即勾著塘葉，搖笑：“你要吃便摘些去，不用給銀。”

魚竿是農人家制的，就一細長黃亮竹竿，竿尾系上漁線，漁線尾再纏一彎折鐵絲，鐵絲一磨尖穿蚯蚓，冬日荷塘中魚尾數不多，譚梔亦不急著釣上魚來，總歸是個三心二意垂釣人，還不時釣上些二指小魚，皆放回塘中，與另一片相鄰池塘忙活的農人話：“老伯，你家中可有菜畦？”

譚梔一聽，趕忙開：“那可不成，不瞞老伯您說，我來此小住一月，就賃了間小院，院中只有些蔥姜，實在不知這每日所菜蔬要從哪兒來。”，說著將魚竿往塘邊草叢一，掏銀錢便要往老伯手中放。

“有，就在那。”，這位被譚梔喚作老伯的農人大約五十年歲，握著長柄刀在塘中撈昨夜投喂魚的木薯葉，聞聲停給譚梔指了指，此的荷塘、田、菜畦皆是鄰著從湖引的渠，方便排與灌溉，老伯的菜畦正是在渠源旁，亦是臨湖最近的一塊。

譚梔面上有些靦腆笑意：“老伯，那我予您些銀，買您些菜吃如何？”

民風淳樸，譚梔揣著三兩袋銀錢，日總不會很難過。

老伯冷不丁手中多一袋銀錢，自是有些驚愕，半晌才回過神來，摸著沉甸甸般壓手，忙從袋中掏大半還予譚梔，“冬日菜種亦是行不通，只是老農的菜不值這般多銀，這些你拿回去，袋中剩的還差不多。”

不過一夜的時間，院中便又落了不少枯葉，不知是從哪卷來的，被風得“沙沙”作響，譚梔清掃時忍不住嘀咕：“怪不得昨夜耳邊一直有聲兒呢，還以為是蜈蚣與山蝎打架??????”，院一掃凈，廚房柜中的碗筷拿井洗凈曬著，井上石蓋的綠苔一，日底，這院便有了些人居的煙火氣兒。

來了這兒，早自然不得像在酒樓時那般有粥有小菜有茶，廚房有兩個土灶，譚梔都給生起火來，一邊煮著來飲，一邊煮米粥，最簡單的白粥，添了罐里的白糖，乎乎又甜滋滋地喚醒人冬日清晨的氣神兒，完糖粥再飲一杯溫兌的桂花蜜飲，譚梔鎖上院門，循著記憶往從前垂釣的池塘去。

譚梔復又將銀錢還予他，總歸是拗不過，收老農退回的銀，面上有幾分赧意，老伯卻笑

西南角的槐樹與院中散種的老姜，便是院中少有的兩綠意，缸中所植的荷花已然枯萎，只在中尋到一些泡的爛，想來缸底是有細藕的，只是譚梔嫌缸中涼，不愿伸手去碰，昨夜的魚肉與魚湯譚梔得頗為滿意，第二日清晨沒了順來喚，便睡得沉沉，直至屋外日光盛盛。

譚梔掃院后方才發現原來散姜的綠葉底，還有幾叢雜亂的小蔥，無人看便也長得東倒西歪，全然被姜葉蓋住，譚梔給擺了擺，撥撥，便姜完姜的一塊，小蔥完小蔥的一塊。

對昨夜的燉魚念念不忘，譚梔打算今日晚仍燉魚，不過村落中無賣魚農人，便想著去上回垂釣池塘望望，釣兩尾鯉魚上來，他不知現是何時辰，見田壟與塘間多是忙碌農人，心中猜是不到午間的早時辰，荷塘與荷塘模樣皆差不多，走在壟上沒一會兒，譚梔便有些迷糊了，隨意尋了個面善農人，給了銀錢，便跟農人回家中拿魚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