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爸爸這是搞什么關系呢?
展云在驚愕之中緩緩明了,摟住她媽媽安,冷靜地注視蕭羽:“真的是這樣?……你既然想要分爸爸的家產,就把事實跟我們說清楚,這樣的隱瞞算什么呢?”
蕭羽臉頓時血紅,用力甩開對方的手,氣得想哭:“好,好,我問我媽媽你等著!是你爸胡說八,他糊涂了,你就來欺負我!”
里抖斷斷續續的幾個字,“你竟然一直就在我們邊,在我們家,聲聲的‘爸爸’、‘媽’……你!”
兩個人邊吼邊忍不住稀里嘩啦地淚,被某些想象中的事實真相折磨得幾乎發瘋。
展翔的兩只手緊緊攥住蕭羽的上臂,指甲嵌肉里,幾乎把人提起到半空:“小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兒瞞我?你跟我說實話!”
“我不知,我真的不知我爸是誰,我沒有騙過你瞞過你!”
蕭羽茫然:“我?我隱瞞什么了?”
“我以前從來沒有問過你爸爸的事,我怕你難過,怕你不舒服。我現在問還來得及嗎?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爸爸……你爸爸是誰?”
“我沒瞞你!我瞞你什么了?”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嗎?”
被愚了。
展翔注視前最親密熟悉的面孔,自己老爸還躺在重癥室的事兒都暫且拋在腦后,某個驚懼的念像一顆炮彈轟開他的腦殼,前金星纏綿飛舞。
展翔驀然站起,血往腦門上撞,底洇一片紅絲,重腳輕。簡潔明了的一份“遺囑”,腦筋沒有傻掉的人都聽得明白。
“你只是爸爸的兒嗎?爸爸會把幾乎三分之一的家產送給一個兒嗎?你這樣……你太傷害我媽媽了!你傷害我們全家人你知嗎?”
“你什么意思啊?”
展云覺得她的風度修養真的已經太好了,這時候還能忍怒火心平氣和地說話。這世界上還有比這更讓常人無法容忍的荒唐事嗎?爸爸躺在急癥室里奄奄一息,全家人悲傷嚎啕的時候扔一顆炸雷,告訴他的親閨女親兒,他在外邊還養著一個!而這個沒名沒分的野孩就急吼吼地守在急癥室門外,巴巴等著分家產。
蕭羽茫然無措:“你爸爸錯了,沒有的事。一定是你爸爸搞錯了……”
小羽你不是我的人嗎?
展翔突然失控地吼:“那你就不能去問問你媽!你媽媽難也不知?你爸到底是哪個啊?!”
她驀然扭過臉去,不再看蕭羽一,仿佛這樣蕭羽在這間房間里就不存在,她遭到背叛和欺騙之后的憤慨就不存在,她壓抑隱埋在心的屈辱就不存在。她是一向韌悍寧折不彎不低的人,怎么能在另個女人生的兒面前表現一絲一毫的脆弱和崩潰!
展翔用手臂把蕭羽勒在前,臉貼著臉嘴對著嘴,完全無視屋里還站著另外三個目瞪呆的大活人。
“小羽,怎么回事?”他看著他。
兩個人幾年來日日夜夜相,已經親昵洽得像夫妻一樣割肉連著心。爸爸擲過來的這顆雷讓原本已經極致親密的關系蒙上了一層帶著殷紅血光的陰影。“血親”這兩個字就是一把表面純良實則殺人見血的鈍刀,生生地廝磨心坎上的肉。
被人耍了。
兩個人最近每一次吵架就是這般模樣,火就燃,臉紅脖地對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