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逃避現實,而是,在千斤壓時,人本能地需要有那么一刻鐘的時間回歸自然平靜。其實之前我沒有想到,自己在面對陌生的質問時會表現得那樣沉穩,可能在心中自己已經將理想答案想過千百遍,如今就在我還未考慮周全、也不知如何駕馭和負荷這一系列壓力的時候,它們卻已真實地發生了。
“震函。”他用手掌覆住我的手背
昀森的神往窗外的行人移了過去,等重新停到我臉上已經過了兩分鐘:“過去,我常在想,什么是真?直到碰到你之后,我一覺整個世界都好像要塌陷了。我也有害怕過,遠比你想的要害怕得多,只是我一直告訴自己,不要放掉這個人。我可以不要這個家族的一切,包括榮譽,如果是為了你。但是,如果事真能有這么簡單,就好了。”
“而且差一就成功了。”我端起咖啡喝了兩,沒有皺眉,我的適應力比想象的還要有跨度。
之間拉長長的陰影,像一無法彌合的裂。昀森背過低看池,然后了一次深呼,待再抬時,雙已有些泛紅,那明顯的傷害和一閃即逝的落魄,令我的心猛地一陣痛。畢竟我們誰都沒想過風暴會在剛剛還滿是溫馨的氛圍里毫無預警地登陸,如果不是事先有意志和默契支撐著,可能真會全軍覆沒,畢竟我們一向“驕傲的人生”從沒有受過這樣嚴酷的懷疑和打擊。
“可他們不會接受我們的關系的。”
我無意識地舒展了一背脊,神也不再渙散:“我現在只擔心華萊士,還有我母親。”
昀森明白我的用意,抑住緒的爆破,跨一步貼近我,手掌輕柔地覆上我的腹肌,低聲說:“這么漂亮的材,要記得保持。”這話是我過去看他海吃時,為了他那份“超級兼職”考慮,會忍不住提醒他注意飲,他有時候會聽,比如將三份薯條的量減至兩份。
“接來該怎么辦?”他不再婉轉,我們現在都需要心最直接的解答。
“先想想怎么說清楚吧,宋啟山不會讓我們再這樣相的,但也不會挑現在去跟華萊士攤牌。”在那位所謂的“一家之長”對著我們說那一番苛刻的言論之后,我無法再裝作不在乎,并且直呼其名,這是一種常態的反抗,人的真的會在頃刻間變幻,不小心錯一件事,說錯一句話,都有可能使原來的形象改觀或崩塌,有時候是往好的方向去,有時候則相反。
“我知……”
雖然知,但聽他親說這些,還是覺震撼,都有些麻了,原來看似輕松、無牽掛的我們,其實背后有那么多需要服的責任和義務。
“不,是我又想吃了,而且只想吃云吞和蒸餃,算是回香港的安獎吧。”
“我不會同你分開。”
我像他剛才對我那樣,伸手亂他的發:“別想了,我們去吃云吞蒸餃吧?”
昀森苦澀地輕笑了一:“真是糟糕啊……”
“呵。”他笑了,別有滋味,“我們算不算在苦中作樂?”
“我知。”
“可惜我的味覺沒有失靈。”
他用有些茫然的表看著我:“你沒吃早餐?”
昀森看我沒往杯里加糖就問:“嫌咖啡不夠苦?”
那天,我們什么都沒,開車在各條狹小的街閑兜風,看見一個好的咖啡座就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