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無漪將枕在程玉肩窩。

只求最終一刻，能在他懷里緩緩合……

「和曲爺有血脈相承血

程玉只是大大氣，說不半字反駁，前逐漸泛起模糊薄霧。

「小毒。」

「劍傷不輕，但不足以致命，真正麻煩之──是毒。」

「你唉什么唉？」不好的預。

「玉，我們將錯就錯不好嗎？」曲無漪不顧上重創，濕黏的掌覆住程玉的手。「我絕對不會再犯這種錯，絕不會再錯認你……我不在乎四月初七那人是誰，我只知我擁抱的人是你、親吻的人是你，想要的……也是你。」他的聲音因為失血漸多而越顯輕淺，「原諒我這回……」

「對其他人而言，藥引很容易取得，但曲爺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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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別害怕。」

他想惡聲惡氣回吼――誰在害怕了？！可是聲音發不來，這種違心之論，說了只是欺騙自己，并不能讓恐懼化為烏有。

「還因人而異？！」

「是要東海龍王角，還是仙山靈芝草？！」只要是花銀兩能買得到的，曲府沒什么買不起！

曲無漪察覺有溫的珠滴淌在頰邊，知那是程玉擔心急著的淚，想再安他，不讓他難受、不讓他煩憂，可是沉沉的，一一滴在他的力量――

「我不！絕不！你膽敢給我閉上的話，我絕不原諒你！」程玉吼斷他的話――明明、明明就只剩一氣，用來呻都嫌不夠，還拉里拉雜說一堆話什么？！現在是講和的時機嗎？！現在是談說的時機嗎？！現在是逞英雄的時機嗎……

「好……我去！」程吞銀腳程快，飛奔去。

「我去拿傷藥！」程咬金也不敢遲疑，跑往房里去搬些布巾及藥粉。

一戒的那句話，竟然在此時完全得到曲無漪的認同。

「血。」

「你在發抖。」那抖意，讓被環抱在他懷里的曲無漪也清楚覺到了。

松了一氣。小毒嘛，吞幾顆解毒就能了事。匆匆趕來程府的曲練放心中大石――他差被大夫嚇死。擺那副天崩地裂的苦臉什么？！

「唉。」被曲練從銀鳶城一并順手拖來的大夫長長嘆氣，他一直是曲府專聘的大夫，只要曲府有人生病，都是經由他之手來治愈。

紅著辣的，再度對呆若木雞的兩人咆哮，一戒和那神秘男人早已不知去向。

「什么血？」

「什么毒？」

灰袍布衣的年輕大夫收回扣壓在曲無漪腕上的長指，緩。

「就算只剩三天能活，我都想留在他邊，只求到了最終一刻，能在他懷里緩緩合……」

「不，是最重要的藥引……」

「既然是小毒，你就快開藥單，我上藥鋪去捉藥。」害他緊張到了整缸冷汗，呼。

程玉發現自己的雙手在打寒顫，想克制，卻力不從心，看著自己的雙手被曲無漪的鮮血染滿，而且完全無法阻止他血的況，睜睜見他面臨生死關，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恐懼滿滿籠罩著他，四肢百骸竄起寒意――一種害怕曲無漪死亡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