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這里好黑哦,小安好怕……"顧小安拉住了曾家耀的手。
"聽說智障兒都有攻擊呢!"
"但生病了不好好休息,病會更嚴重,老師會很難受的。"曾家耀編造著欺騙智障兒的謊言,"你要乖乖上學,不可以再打架。"
曾家耀拉開少年纏著自己的手臂,看著那雙淚的睛,輕聲說:"老師生病了。"
"唔?"
"怕黑的話,閉上睛就不會覺得黑了。"
"小安,老師告訴你一件事。"
"什么病?"顧小安張大嘴巴。
"早就說不該收他學的!"
"很嚴重的病,所以老師必須要回家休息很長的時間。"
幸好剛才忘記交回鑰匙……
"唔……"少年想了想,,"小安不想老師難受,小安會乖乖上課,不跟人打架了。"
在陽臺上,曾家耀一邊晾衣服一邊竟輕輕哼起了哨,像是一切都過去了似的放松;但當他無意中往窗外看去的時候,吃驚的發現有鬼鬼祟祟的人正在樓徘徊著,再遠一的灌木叢里還有照相機
在老師們的議論紛紛中,仍不停掙扎的顧小安被鎖了旁邊的小雜室。曾家耀等人們散去,走廊上重新恢復平靜后,這才走到雜室門前;雜室其實就是變相的禁閉室,每個老師都有鑰匙,只不過曾家耀從來沒使用過。
"別哭了,老師不是來了嗎?"
"可是他們罵老師啊!"顧小安一想起來就生氣。
"老師,你去哪里了啊……"
曾家耀回手,在顧小安不舍的目光中打開門去,然后重新把門鎖好。
曾家耀打開門閃去,之后又迅速把門關上。雜室里黑漆漆的,沒有燈,只有門上面有個小小的窗透一些光亮,一時間他還看不到少年在哪里。
曾家耀循聲望過去,只見一個黑影撲到了自己上,緊緊的抱住他。
曾家耀想,明年、明年顧小安就會忘記自己了吧?
曾家耀推不開少年,又不能大聲說話,只好任由他摟著,把埋在自己頸窩里。
"老師……小安好想你哦……"
"打電話叫他家長來吧。"
"好久哦……小安不想這么久都見不到老師……"
"他們罵老師,老師也不會怎么樣啊,可是如果你不乖乖上課,總和別人打架的話,老師的病就會更嚴重,老師會更難受的。"
曾家耀笑了,摸摸少年的,"老師要走了,你在這里乖乖等你爸爸來接你。"
"老師、老師、老師!"
"有多長啊?"少年的角眉梢耷拉來。
"要過了新年才會好。"
"老師?"驚喜的聲音從角落里傳了過來。
在學校門,曾家耀遭遇了守候在那里的記者的圍攻,在林好面前說過不會辯解的他,僵著臉分開人群,上了一輛租車。回到家,他躺在床上睡了一覺,午起來還有興致把堆了一星期的臟衣服都給洗了。
"哦……"
過了一會兒,曾家耀覺得脖上濕濕的,側過,發現少年已經趴在他肩上哭了。看著少年的淚和他額臉上的瘀傷,曾家耀的心柔了,抬起手輕輕放在少年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