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要懷疑自己也是斯德哥爾摩癥候群的患者之一,只是他對他的主人沒有。這個東西他想他已經不知是什麼。他變得很漠然了。
舅舅答應了,於是那天他沒有去上學。但他沒有想到的是,他跟那個學校再也無緣。他不但沒有見到爸爸,連媽媽都沒見到。
他想過要逃想過要反抗,但沒有經過太久的時間他就知那些全都是多馀的。他還想過要自殺,但先不論被允不允許,他只要一想到媽媽當時那句你要好好的,就怎麼樣也不了手。
但或許也是相似的原因,他對他的主人其實也沒什麼恨意。或許他的恨意都存在別的地方了。
就因為這樣,他的乖巧非常真實,他跟著人在澳門的主人去幾次日本,明明就是他另一個故鄉,他爸爸的家。
一切幾乎都是在他昏迷的形行的,他只記得舅舅帶他去了很遠的地方,他不曉得吃了什麼還是喝了什麼,總之等他醒過來之後,沒有媽媽、沒有爸爸。
後來他也不再那麼痛苦了。當一切都如槁木死灰的時候,連疼痛也會跟著麻痹。
他也偷偷地想著凌云,想著曾經有的時光。好像多想一,痛苦的時光就更容易熬過去。
媽媽門了,他整理好之後也準備門,但卻在家門看到了舅舅。舅舅告訴他爸爸死了,死因是樓。他開始哭,覺得怎麼可能?為階主的爸爸雖然忙碌,但總是會對他最溫柔的笑。這樣的爸爸怎麼可能會樓?
他變得乖順,知主人想要什麼,永遠可以表現得恰如其分,他的的確也在訓練之後變得喜那樣。
他看著媽媽眸中有淚光,想問,卻更不敢問。
「你去上學。」媽媽持著。「君平,你要好好的。爸爸有事,你更要好好的。」
爸爸、媽媽。他只能不斷地要自己記住。好像在不是自己的時刻,記得再多一,他就不會忘了自己的名字。
爺爺不知還在不在?他完全不敢想。也許他只要偷到一個空閑撥通電話去就可以知,但他害怕冒這個險,他不想害到想念的人,所有跟黑牽扯上的東西都不簡單,他已經懂得太多。就算那麼近,就算他擁有日本份,他也從來沒有想要逃跑,甚至呼救,他失去了走向不可知未來的勇氣。
他的乖巧換來他在空閑的時間,可以有書可以看、有音樂可以聽,他終於像是完全適應了那些。
他被賣掉了。
就算他已經是個沒有名字的人。
這種模式又繼續去,他甚至連逃的心思都沒有了,他沒有想要離開,一輩都回不到從前或許更好。他難以想像若有一天他終於掙脫了這把他困綁得這樣緊實的牢籠,他要怎麼過活。
「我也想去。」陶君平看著舅舅。他跟舅舅其實不親近。他還記得舅舅找媽媽拿錢,那是他不小心偷看到的。但他現在能依靠的也只有舅舅了。
他沒有想到那是最後一個擁抱。
「警方說你可能爸壓力太大,自殺。你媽不相信,去看狀況了。」
沒有想
「中午我沒有辦法幫你送便當了,我拜托了舅舅,放學舅舅應該也會去接你,媽媽先門了,你今天自己走去學校。」媽媽笑著抱了抱他,匆促卻像是綿久。
他什麼都沒有了。
想去看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