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沈靜舟神好了些,清書服侍他喝了半碗粥,沈靜舟就搖不吃了,倚在桌邊神,也不知在想什么。清書說:“公,我們過幾天就搬到云燕湖邊去住了。”沈靜舟仍是恍如沒有聽見,清書見他這個樣,心中又難過了起來,走到自己房中,又去大哭了一場。
沈靜舟費力伸一只手,摸了摸清書的發,說:“我沒事,我過幾天就要好起來了,你不用擔心,你就這么陪著我,念詩給我聽。”清書淚答應,拿了本詩集過來,沈靜舟倚在床上,說著詩名叫他念。清書念了幾首,聲音仍是微顫,沈靜舟喃喃的:“從今以往,勿復相思,相思與君絕。這書上早就說的明明白白了,只有我……”清書正在那里念著,忽見少爺怔怔的倚在床上,淚卻濕了整個臉頰,清書放詩集,伏在沈靜舟的被上大哭起來。
這一哭登時將老爺夫人引了過來,兩夫婦心驚膽戰,見沈靜舟并無大礙,心中稍定,清書了一把淚,忽地跪在地上磕:“老爺,我是和少爺一起長大的,知少爺這是心病,我斗膽個主意,懇請老爺買云燕湖邊的那個周家的別院翠微小筑,讓我和少爺十天之后搬過去,每天看看湖上景,說不定少爺心會好些。那里距此極近,一應大小事,都很方便。”沈老爺看了夫人,說:“也好。”看了病骨支離的兒,不由得老淚縱橫。
兩人慢慢走到了湖邊,俞凌風笑:“當初就是在這里和你偶遇了,那時我被雨淋濕,還是沈公人好,救了我這個落湯雞。”沈靜舟微微一笑,說:“那是我小瞧了俞大俠。”兩人都笑了起來。俞凌風說:“可是從此以后,你就卷了江湖紛爭之中,受了不知多少苦楚,大哥心中,一直耿耿于懷,不能原諒自己。而且大哥還……欺騙了你。”沈靜舟說:“大哥,你千萬別往心里去,我知你是雪衣教中人以后,的確是恨過你,可是現在我真的絲毫都不怪大哥。”俞凌風聽他這么說,睛不由自主的一。只是他一向善于克制自己,當也不說話。
又走了一陣,沈靜舟忽然說:“大哥,你有沒有喜過一個人?”俞凌風微一猶豫,說:“有過。”沈靜舟苦笑:“如果有一天
沈靜舟走到那棵柳樹之,微笑著說:“俞大哥,好久不見。”
俞凌風本來面微笑,此刻見他病骨支離,神憔悴,嚇了一,說:“靜舟,你怎么了?”又見他雖然作顏,一副若無其事的樣,里卻似乎受了什么打擊。忽然想起了去世很久的阿秀,心一陣絞痛,勉笑:“誰欺負了你,告訴大哥。”沈靜舟仍是不說話。過了半天,說:“大哥,你來看我,我很是興,可是你不要和我談起別人。”俞凌風怔了一怔,說:“我這次來,就只是為了你說說話。我來之前沒有和任何人說起,過后也不會別人說。你放心。”沈靜舟看了他一陣,忽然說:“大哥,我心里很難受,你陪我走走。”俞凌風了。
沈靜舟正在那里怔怔的坐著,忽然聽到窗外一個聲音:“昔年種柳,依依漢南,今看搖落,凄愴江潭,樹猶如此,人何以堪?”沈靜舟聽到這個聲音,扶著椅站了起來,他也沒有和清書說,自己從后院悄悄的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