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那天晚上,自己冷的睡不著覺,那個人說,過來和我一起睡,而自己玩心忽起,將手伸他的衣服之中,想到當時景,沈靜舟癡癡的望著自己的手,想起那個人曾說,這是豬蹄,沈靜舟微笑了一,淚卻不由自主的了來,瑟的一聲輕響,落在了被褥之上,洇開一片。
他心中忽然渴望之極,睜開睛,卻見床邊什么人都沒有,一陣失望襲來,便燃起了燈,只見一燈如豆,在天夜晚的和風中搖曳不定,而自己卻是再難以眠了。
離別之時,他說,你還有我來安你,誰又來安我?回想他說這話的樣,沈靜舟心中大慟,抓住被褥蒙在臉上,只覺得肝寸斷,心中一個聲音反反復復的說:你還可以怪我無,我卻又去怪誰?
現在是什么都抓不到了。
沈靜舟凝神一望,只見那人卻不是昨晚兩人中的一個,又見他衣衫襤褸,不由得多看了兩,卻見那人一路走到自己面前,瞪著一雙亮閃閃的睛望著自己,那睛大而有神,似有又似無,若是長在一個衣飾華貴的人臉上,不知會如何勾人心魂。只是前之人,臉上卻滿是塵土。沈靜舟微微一笑,說:“公可是找我?”
沈靜舟一晚沒睡,雙微紅,站在門怔怔神。恍恍忽忽間,這才想起,昨晚邂逅了兩位公,說話行事都是頗為怪異,還說今天會前來和自己說明來意。見外面天更亮,有一二漁舟已經開始打魚,苦笑了一聲,只覺得那些不相的人來也好,不來也好,反正自己都是過得和行尸走肉無甚差別。
誰知那人雙手連搖,說:“公你不要這么客氣,我只是一個乞兒,想來討兩飯吃。”那雙亮晶晶的睛撲閃撲閃,說:“不過嗟來之我是不肯吃的。”沈靜舟仍是一笑,說:“那么請來吧。
原來有那么多的痛苦,當時不覺得,一痛再痛之后,以為自己可以麻木,以為十年二十年便可忘記,可是在這睡不著的夜半時分,忽然驚醒之際,便覺得鋪天蓋地的悔恨,將自己的心一一的咬噬殆盡。而一縷思,忽又反復纏纏繞繞,縱然是百煉鋼,也經不起這消磨。
他生未卜,此生已休。
遠遠的果然有一人走了過來。
半夢半醒之間,忽然覺得有人站在自己床邊,輕輕摸著自己額,似乎回到了過去那段日,自己在病中,有人總是這么溫柔的對待自己。那天晚上,也是這樣,在一間客棧之中,窗外明月的柔光照了來,自己躺在那人的懷中,那個人吻了自己,然后輕輕將兩人的衣服脫去,而當時的自己,實在忍不住睜開了睛……往事歷歷,那時還是冬雪飄飛之日,白雪紅爐,每一天都是過得溫快意無比,此時日遲遲,,心中卻是傷悲尤甚。
公先回去歇息,明日我二人自會前來和沈公說我們的來意。”沈靜舟聽他這么說,更是覺得古怪萬分,若是從前,他定會好奇心起,問個清楚,只是近來萬念俱灰過后,心境大改,事事都提不起興致,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當便也不再多說,慢慢的走了回去。
綠紗窗外,蟲聲新透,窗外隱隱了天光。遠傳來幾聲雞啼。
這一晚沈靜舟睡得頗不安穩,清書卻是早早睡熟,也不知沈靜舟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眠。